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豪门女配! 第156节

作品:《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豪门女配!

    她特意请了几天假,要亲自跟着捐赠队去一趟。
    爷爷不放心,怕她再感染了,但孟舒云知道她不去一趟很难安心,就没有阻拦她。
    孟家捐赠之后,华胜很快也跟着捐赠物资,而负责华胜捐赠的队伍是况盛。
    她接到了况盛的电话,听见他在那边轻轻叹气说:“没想到借着出差才能见到你。”
    没想到,还没到出发日她就见到了况盛。
    原本是况盛特意请假来接她放学,谁知道路上就接到电话,说况韫早产了,在医院急救。
    她陪着况盛慌慌张张的赶去了上洲的军区医院,好在况韫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孩子早产进了保温箱。
    孟真赶去病房看况韫,遇见了宋修竹和他的母亲,他们俩没在病房里,在病房外着急的和医生说什么,大概是在问孩子的状况。
    这还是孟真第一次见宋修竹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头发染的乌黑,穿着得体的套装,脸上挂着眼泪,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况明远。
    孟真进了病房里,看见床上苍白的况韫和况老太太。
    “况姐姐。”孟真轻手轻脚的过去。
    况韫看见她动了动,“真真来了……”
    “你快躺着。”孟真让她躺好,小心翼翼的握了握她的手,看见了床边的尿管,况韫是早产剖腹,需要插尿管。
    她很难形容心里的感受。
    况盛站在病床的另一边,低头看着姐姐轻声问她:“还好吗?”
    况韫看见况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躺在病床上落着泪哑声说:“是我不小心,我害了孩子,小盛……”
    “没事,没有事。”况盛被姐姐哭的心酸,用手背替她擦了擦泪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孩子没事的,你就安心养好你的身体,别操心其他的。”
    况韫还在哭。
    老太太在一旁叹气,柔声安慰说:“韫韫不哭,不哭啊,孩子肯定没事,足八个月了,你好好养身体奶水足了,一定把孩子养的壮实。”
    孟真低头看着况韫,她握着她的手指在发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掉眼泪。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况韫,况韫总是笑盈盈,动作利落,可现在况韫看起来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死掉。
    她想起了妈妈,她害怕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况韫。
    病房门被推开,况明远带着宋修竹和他的母亲走了进来。
    他母亲刚刚擦干眼泪。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老太太忙问:“孩子怎么样啊?”
    “医生说孩子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宋修竹疲惫的坐在沙发里:“希望没事吧。”
    病床上的况韫又忍不住落泪。
    况明远低声说:“没事,况家的孩子福大命大,韫儿也是早产儿,现在不也健健康康。”
    宋修竹的母亲叹着气,到床边见况韫在哭,替她擦眼泪安慰说:“你爸爸说的对,孩子肯定没事,你就好好养身体,别的事交给妈来操心,太伤心对母乳不好,这事儿不怪你。”
    况韫被安慰的更止不住哭声。
    病房外,护士进来说:“让产妇好好休息,家属留下两个照顾就行,别让产妇情绪太激动。”
    宋修竹的母亲忙应声,又转头和况明远他们说:“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今晚我和宋妈留下照顾韫儿,你们就放心吧。”又对宋修竹说:“修竹,你也回去吧,跑一天了。”
    孟真蹙了眉头,她看见宋修竹点点头从沙发里站起来说:“奶奶我送你回去吧。”又对床上的况韫说:“你好好休息,别再哭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和孩子。”
    他就这样回去了吗?
    孟真看况明远,看况老太太,没有人觉得他该留下吗?
    她看着宋修竹来扶老太太,开口说:“宋先生不留下照顾你的太太吗?”
    宋修竹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没料到她会开口说这话。
    宋修竹的母亲望着孟真看向况盛说:“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孟小姐吧?”她对孟真很友好的笑笑说:“真漂亮,好孩子今天没好好招待你,改天请你来家里玩。”
    孟真看着这位母亲觉得惊讶,她刚刚说的话彷佛丢进了大海了,这位母亲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吗?
    她的手被老太太握住拍了拍,老太太和她低声说:“男人留下照顾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那是她的丈夫,她在哭,她在害怕,她的丈夫要回去睡觉吗?
    孟真无法理解,她感觉到况盛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柔声说:“放心吧,送你回去我再过来陪姐姐。”
    他一双眼全在孟真身上。
    宋修竹的母亲瞧着笑了,玩笑一般说:“真般配的一对,我看,小盛的喜酒也快了吧?”
    笑声里,孟真低头看病床上的况韫,她如今也不哭了,因为哭对母乳不好,只是虚弱的愣着神,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
    她在这一刻觉得可怕,挥开况盛的手,用极其冷淡的语气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不要误会。”
    她听见自己的鞋子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听见自己对宋修竹说:“你累了一天,真辛苦,比你妻子剖腹生孩子还辛苦。”
    他何止是平庸,还令人作呕。
    孟真推开站在前面的宋修竹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真真!”况盛从病房里追出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慌乱的低头问她:“生气了?我姐夫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孟真摘下了手上的钻戒,转头丢进了况盛的西服口袋里,“我不想再继续了,况盛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哥哥说得对,这里不适合她。
    她觉得恶心,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口出恶言,对每个人。
    况盛愣在那里,她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关系吗?为什么?因为宋修竹的母亲那些话?因为宋修竹?
    第97章
    ◎李丹的短信◎
    孟真听见病房里传出宋修竹恼怒的声音:“她这是什么臭脾气?”
    老太太低声道:“你小点声, 这里是医院,你老婆需要休息。”
    况明远也低声对宋修竹说:“少说两句吧。”
    除了宋修竹没有人置喙她。
    可孟真知道,他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之所以没有说出口并不是因为多么喜爱她, 而是因为她除了是“孟小姐”还是华胜精挑细选的合作伙伴, 是处理了宋修竹烂摊子的孟总。
    如果她今天只是况盛的“女朋友”, 孟小姐,他们会有一堆管教她的言论, 他们会告诉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对长辈这样无礼。
    孟真抓住况盛的手, 拉开,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让你姐夫管好自己的嘴, 我今天不和他计较不是看在你、你父亲、你们一家的面子上,是因为况韫躺在病床上, 我不想打扰她休息。”
    她从来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孟真转身离开, 掏出手机给赵照打电话:“开车来接我。”
    况盛愣在走廊里望着她的背影, 快步跟了上去, 他大概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因为宋修竹,也因为宋修竹的母亲,“对不起,我为他向你道歉好吗?”
    他没有再伸手去拉她, 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更生气, 只是跟着她,走出医院。
    外面在下夜雨, 刚开春的夜晚很冷。
    他不想让她生着气离开, 快了一步在台阶上拦住她, 放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让我送你回去好吗?真真,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可以解决,我先送你回家,赵照从云京过来还需要三个小时。”
    孟真收拢起大衣的衣领,看着他,“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对不起真真。”况盛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臂,更柔声的说:“宋修竹的母亲不知道我们还没确定关系,我会告诉她的,让她不要再那么说。我也会告诉宋修竹少对你指手画脚,他那个人大男子主义惯了,我知道你看不惯他对我姐姐的态度,我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沉默呢?”孟真皱眉看着他:“况盛,如果今天病床上的人是我,我哥哥一定不会沉默,我哥哥会打死他。”
    况盛也有些语塞,低头看着她。
    孟真能读懂他短暂的沉默,“你是不是觉得不至于?太极端了?”
    就像她在况家对一次和宋修竹针锋相对时一样,她也在想至于吗?现在她明白了,况盛一家每一次的“不至于”造就了现在的况韫。
    “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真。”况盛想抱她。
    孟真推开了他,极其锋利的说:“你不明白,我不是生气是愤怒,不只是因为宋修竹和他的母亲,还有你、你的父亲,你的奶奶,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让我觉得愤怒。”
    她皱着眉不明白:“那是你的姐姐,你父亲的女儿,你奶奶的孙女,你们怎么能容忍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对她漠不关心?”
    况盛僵站在大雨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他为什么会沉默?
    “孟真?”夜雨里有人下车,惊讶的朝她们看过来叫了一声。
    孟真看过去,看见了撑着伞的周慕也。
    周慕也看见况盛就明白过来,孟真怎么会在上洲的军区医院,孟真在和况盛交往,他知道的。
    他想过去和孟真打个招呼就离开:“我来送个人。”
    孟真绕开了况盛问他:“你要回云京吗?”
    周慕也顿了一下,点点头,下意识问:“你也要回云京?”
    “是,方便搭你的车吗?”孟真直接朝周慕也走过去,多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
    “当然。”周慕也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回答,看见她走进细雨里忙撑着伞上前接她,然后他对上了况盛冷冷的目光。
    “真真,我送你回去。”况盛伸手想抓住孟真的手。
    孟真收手扭头看住了况盛,“留下照顾你姐姐吧,连你们都不重视她,何况宋修竹。”
    她直接上了周慕也的车,在车里看着细雨里的况盛,他被雨淋湿怔怔的望着她,看起来很可怜,他一定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因为他是男人,是况家的天之骄子。
    周慕也上了车,看着车外的况盛,轻声问孟真:“这样走没关系吗?”况盛似乎有话想和她说。
    “有什么关系?”孟真说:“他淋一会儿雨会死吗?”
    他的姐姐差点死了,他只是被甩了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周慕也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开出了医院。
    况盛站在雨里看着孟真搭乘周慕也的车子离开,说不清心里是担心多还是难过多,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开车跟着周慕也的车子,直到看到孟真回半山别墅。
    他站在回廊下,握着手机气恼的快要透不过气,他伸手进口袋里摸到了那枚钻戒,攥在掌心里攥的手指发抖,她轻易的提出结束,轻易的走上周慕也的车,就像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件首饰、衣服,她轻易的试一试,觉得不合适就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