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作品:《攻略太子嫁他弟(双重生)》 “既然你强调着彼此要坦诚。那我通通告诉你。”
“不仅我能笃定是桐瑜害了我母亲。”
“我也知道汝州贪墨案是高相的栽赃,当年的汝州高知县得了科考学生的钱,才得以一步一步打点,才有今日的高相,才有今日高皇后。”
“我还知道先太子李琰的坠马而亡是高皇后的手笔,不过我手上只有那马奴的证词,还缺少物证。所以惠帝暂且还不能死。”
晏琤琤心中大骇,且不说汝州贪墨案,就说高皇后谋害李琰是她的最后的杀手锏。
这件事也是她前世无意得知的,而物证被高皇后丢在了永宁宫的后井里——到她那时已是废弃的枯井。又因林乐晚作贱,买通了太医院,将她小产后快成型的孩子尸首丢在井里,她跳进去去找才发现高皇后谋害李琰的物证。
这命案尘封了十年之久,她那时去查时才知晓当年的马奴早已出宫多年,去了西夏。
李执从何得知?如何找到了人?
“马奴应去了西夏,你怎么能找到人?”晏琤琤下意识地震惊发问。
显然,这句问句让李执沉默许久,他心中自是波澜不止息。这都是前世,他杀了李珏后一一查出来的。
晏琤琤又怎么会知道?
想到她曾说过的李玉芸结局,想到她说过的高皇后和李珏坏事做尽——心中被按下去的猜疑又浮上心头。
他垂下眼,对视上晏琤琤震惊的眸子,试探着笑着问道:“如你所言,我也是做梦梦到的,不过我梦见的是我的前世。”
“你呢?你又如何知晓马奴去了西夏?难道说你知晓物证在哪?”李执似笑非笑,可心中十分紧张,心脏跳得极快,仿若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期待又害怕着晏琤琤的回答。眯着眼,紧紧盯着她的唇。
“李执,不要说什么梦见,你也是重生的吧?”晏琤琤终是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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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马车上下来时,晏琤琤发觉已到了襄王府的西边院里。
李执带着她参观了西边的地下暗室,那名马奴正关在里面。
飞云呈上来的证词与晏琤琤前世所查的情况一模一样。
两人是为了推翻共同的敌人,晏琤琤自是原谅了李执所做的一切,就连上下台阶时,她全程扶着李执。
惹得莜曲暗中嘟囔,“怎的出门一趟,两人就和好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瓜,“也好,也好。主子俩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
走在前面的二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李执噙着笑,心安理得地倚靠在晏琤琤的身上。
快到梵雅院时,李执刻意提问道:“说起来,琤琤,为何你族谱上的名字写作‘玥菀’?是为了与乳名‘姮娘’相对照吗?”
“我本从玥字辈,得名玥菀。后来祖母疼我,给我改名为琤琤。琤琤,意杰出貌、水流声刚巧与这辈男子“泓”同为水。”
“原来如此。”回想到晏琤琤唤陆少安为陆永康时,他追问道:“你知晓我的表字是什么吗?”
“什么?”少女迷蒙地眨了眨眼。
李执噙着笑,笑眼弯如月,声音很轻:“司恒。”
“你能不能记着,以后我想唤你姮娘,你且唤我司恒哥哥。”李执的命令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什么呀,你就是王爷——”晏琤琤红了耳。
话语未落。
飞云再来报,他犹豫地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李执道:“她都知晓了,你且说便是。”
“主子,明日就要动手了,游大师说惠帝身子拖不住了。”
“好。今夜让师傅想办法再将高皇后困在徽心殿里,不可离开惠帝身旁一步。与此同时,让星然想法子去永宁宫的后井里那物证碎镯捞出来。”
“还有早朝之前,将那药丸让惠帝服下,让他能走到常阳殿上去。届时,我会安排太子党的人上奏此事。”
“不管惠帝如何,李珏为了能够登基,定会舍母。”
飞云得了令,飞速离去,又如同一只轻巧的燕从襄王府外越了过去。
李执情绪略有激动,笑道:“琤琤,历经了两世,天色终于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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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换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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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护国公府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从惜花院起一路蔓延烧到了聚福院。
打更人发现后,报了承天府,约莫一个半时辰后,火势才被彻底扑灭。
正值夜半子时,众人熟睡之时。承天府再报,没能救出一个人来。漆黑碳灰之下,只有烧得不成人形的一具具焦黑骨架。
彼时,李珏正要起身上早朝,林乐晚在替他更衣。昨夜两人又闹了一阵别扭,无非是李珏当着林乐晚的面去问询晏琤琤的下落。
“晚儿,孤觉得你似是变了许多,没有以往那般可爱动人。”
“这种紧要关头,你莫要再多嘴问询孤的心意,有些话若说出口,太伤人。”
惠帝一日不死,李珏终难以光明正大地继承正统。不论如何吩咐下去,李瑾派的人都能以一句“还需陛下,高皇后定夺才是。”即便母后所言也会从他的意,可终究还要绕一个关节。
摆明了嘲讽他不过是在代政。但那些人要求的流程偏生挑不出错来。
“镇南王无需去戍卫漠北已是孤的全力而为,难不成孤这个太子事事要顺着你这太子妃来吗?”
林乐晚替他扣扣子时,哀怨的眼神溢出天际,让李珏不由自主地再次敲打了一番。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
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明明她向他提了很多要求,李珏都做到了,可偏偏她能感觉到,在李珏心里,她的位置少得可怜。
“嫔妾知错。”
她的委屈认错声同晏家大火的消息一起回荡在东宫里。
“什么?”李珏不可置信,甩下林乐晚快步往前质询报信的宫奴,他霎时脸色苍白,“可有伤亡?”
宫奴颤颤巍巍道:“承天府报大火烧地正是主子院。待扑灭火苗后,搜寻出十几具碳人,经由下人通过身上饰品确认,护国公府能做主的人均葬生火海。”
“连晏泓涵也死了?”李珏追问。
“是的,承天府上报所言。”
闻言,李珏紧蹙着眉,焦急地在殿内打转,若是护国公身死,那晏家旧部兵权势力唯有晏琤琤可调动。最要紧的还得再寻一寻。
“张全。”他招手唤来,“你再派人去寻一寻晏琤琤,此番可借着护国公府火灾缘由光明正大地去寻。”
林乐晚一口银牙咬碎,待李珏迈步去了常阳殿,她才眼神示意林环儿靠近:“你去告诉襄王,定要藏好晏琤琤,莫要让她跳出来为护国公哭丧。否则我就把斯星然出入永宁宫一事抖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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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阳殿上,文武百官跪地后起身又抬头骤然发现今日龙椅上坐的竟是惠帝,身后站在游大师,而东宫太子则委身居于下侧。
“朕久病未愈,在徽心殿里只听得近日朝堂似是不太平。”惠帝并未如以前那般中气十足,脸色病恹恹的,可嘴唇却红得吓人,“朕翻阅了太子代政时的奏折,颇为寒心,堂堂大越竟无一人应敌,太子竟同意和亲之计。”
“荒唐!”惠帝咳嗽两声后,继续道:“大越自启便是靠武力开拓疆域,护国护民,你们这些人居然教女子安天下,要你们有何用?!”
李珏缩在角落里不敢所言,抬眸看向原来高相所站之处却空无一人,霎时没了解释的勇气。
“父皇。”人群中,李执站了出来,掠过李珏充满感激的眸子,他不卑不亢道,“太子同意和亲不过是缓和之计,迷惑漠北,为大越夺得良机,郭大将军连胜两场,让漠北落了下风。”
惠帝迷糊着眼看不清椅下何人。而那股锥心之痛又涌了上来,他叹了口气,缓了缓身子,摆了摆手,“不必你说。郭尘泰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
朝中又陷入一片肃静。
倏尔,李瑾跪在地上,悲怒启奏:“父皇!求您为先太子做主!”此话一出,满堂惊慌。
“先太子李琰并非失足落马坠亡,而是有人故意谋害,历经孩儿暗中调查,终是找到了证据。”
闻言,惠帝瞥眼侧边的李珏似是神情慌张,转眼一想到若是李琰还在,怕是早已将漠北打得落花流水。
“继续说。”
李瑾从怀中掏出布帕,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露出一个沾满了泥泞的碎镯。
“经儿臣调查,先太子的马辔上被镶嵌一片细小的碎片,每当先太子拉扯一次,那枚碎片便扎马一次。行程不远,不至于马发疯。但凶手买通了马奴,让马吃了药,经过碎片刺激,最终导致马儿发疯,先太子坠马。”
“马辔上的碎片与儿臣在永宁宫后井里找到的碎镯刚巧吻合。逃跑至西夏的马奴也被儿臣抓回,已供认不韪。父皇已”
“凶手便是高皇后!”
“休得胡言!”李珏登地起了身子,激动得面红耳赤。
而惠帝沉默许久,李琰坠马后他曾亲自检查了马具,的确是有那碎片,但无论如何查都查不到高皇后身上来。
又因再立储闹得沸沸扬扬,他只能作罢。没想到竟是这样,物证竟被丢在水井里。
顿时。惠帝怒火攻心,他猛然砸了手中的玉串。
“毒妇!毒妇!”
可话还未说完,他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众人慌乱之际,游秦与李执对视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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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永宁宫内,高皇后正例行要去徽心殿照顾惠帝。
“娘娘,不好了。”掌事姑姑在外头惊慌喊着,“宫门被人锁了。怎么也推不开。”
高皇后心中一沉,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每一件事都要仔细行事。她冷声问道:“今晨惠帝有什么消息吗?东宫那边可有其他动静?”
“回娘娘的话,今晨东宫来人回禀,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常阳殿,并无旁的消息。”
声音低了低:“婢女方才让宫奴去瞧看了,宫门外被侍卫把守着。”
话语刚落,“嗡”的一声,宫门被打开,为首的正是御前带刀侍卫。
高皇后冷脸怒喝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锁了本宫的殿。”
侍卫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今日陛下亲政,有人上奏您谋害皇嗣。眼下,永宁宫水井已被寻过,铁证如山。奴才奉太子殿下之令,特来告知您一声。为了大业,委屈您先禁足在宫里。待一切尘埃落定,太子殿下再向您请罪。”
高皇后冷眼瞧见侍卫行了利,朱红宫门缓缓合上,直至沉重一声,她才慌乱跌坐回凳子上。
惠帝怎么好了?难不成是回光返照?那如此一来,李珏的话——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