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赊欠的奖励。
    那日的春梦彻底打破褚曦的自欺欺人，她承认自己已经沉溺在他们现在的关系中，以至于苏旭成了性幻想的常客，手指变为抚慰的道具，躲在没有监控的房间释放自己。但这对吗？
    白天还好，公司有数不清的事要忙让她可以暂且逃避，可一到晚上她几乎夜不能寐。合上眼梦里的事便重新上演，在丰富的想像中由半夜的突袭变成任何地方。家中、路上，逛街时、搭乘中，甚至公司里，各个隐秘的地方都被她用来造梦。
    每每在高潮中醒来都觉得他们不是在欢爱，更像是在偷情。躲开人群，躲避视线。偷偷的亲吻；小心翼翼地顶胯抽送；捂在掌中的呜咽，名不正言不顺的性爱。
    眼下很快有了乌青，褚曦必须涂上厚厚的遮瑕才敢出门，路过叁楼时心虚地一跳越过，根本不敢在苏旭家门口逗留。
    “不对，不对，这不对。”她抓挠着头发极尽疯癫，不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是该恨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
    她看向门口，或者说看向对门，那个曾经囚禁过自己的地方。或许，在允许他一次次越界时就变了。
    -曦曦姐最近是不舒服吗？
    工作日的白天苏旭发来关爱信息，他观察已有好一阵，总觉得褚曦在躲避自己。
    -还在失眠？褪黑素不管用吗？我注意到你的黑眼圈又重了。
    褚曦真想对着手机吼叫——你就是我失眠的根源！她的梦在这几日开始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拴在项圈上的链子交替在他们二人手中出现，这已经不是大脑给她的暗示，是明示。
    她在工位魂不守舍，大大小小的失误一个接一个，最后还是陈姐勒令让她提早下班。
    “回去吧。”
    “对不起……我……”
    “没事，别往心里去，回家休息休息。”看着善解人意的陈姐接下的话打碎褚曦的愧疚，“但今天的事可不能这么算了，下月的工资会很难看，别跟我哭。”
    褚曦愣了愣，笑了：“好。”
    她沿着熟悉的路搭乘地铁，坐在人员稀少的车厢里发愣出神。鬼使神差中她点开私密相册，前面几排全是那日苏旭发来的美好肉体。
    “可恶的小变态。”指间在删除键上悬停许久还是没舍得删。她想着过往点滴，从被监禁的愤怒与惧怕慢慢转变至现在——被他撩乱的心。
    她想得心烦意乱，直到即将关门的提示音响起才回过神确认站次，匆匆忙忙地下了车。站在地铁站里，她左顾右盼，没了往日熙攘的人群这里竟有些陌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期盼，希望那个混蛋不知从哪钻出来站到眼前领她回家。
    “回家……对，回家。”
    她一路小跑，即使知道那里永远有人，还是加快步伐冲向熟悉的楼门，在叁楼站定。
    叮咚。
    门铃第一下，她喘着气整理仪表。里面没人回应。
    叮咚。
    门铃第二下，她忐忑不安。
    叮咚。叮咚。叮咚……
    无人回应。
    褚曦拿出手机，心情慌乱地给那边去了电话，等待音一纵即逝，对面迅速接听。
    “曦曦姐今天怎么格外主动，有什么事吗？又有跟踪狂了？”
    分明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跟踪狂。
    “你怎么不在家。”听到熟悉的声音褚曦差点哭出声，酝酿一路的情感都被他打消。
    “我在上班，曦曦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旭听到她委屈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揪，他现在离得远了，没办法及时回去。
    果然就该在所有地方都装上摄像或者跟踪设备，不该让人脱离视线。他如此想着。
    “没事。”褚曦抹掉眼泪，背靠房门缓缓坐下，“我在你家门口进不去，干什么换成用钥匙拧的门锁。”想进的时候都进不去了。
    电话那头沉寂片刻。
    “我现在就回去。”苏旭不问缘由迅速挂下电话。
    褚曦看着通话已取消的对话框心跳噗通噗通地急速飙升，她解下手腕的智能手表，双臂环住膝盖：“好像有点任性了……”
    苏旭回来的时候褚曦已经缩在门口睡了有一阵，团起来的小可怜样更让人心跳加速。
    “曦曦姐？醒醒，外面冷。”他走过去推推在自家门口睡着的人，虽然知道她因着失眠肯定白天不精神，可大冬天的也不怕着凉。心里同样也对她的主动到访兴奋又意外，这个流程有些不太对。
    “嗯？”褚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实在太困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来，搂住我。”苏旭轻松把人抱起，开门进屋一气呵成，“要喝点热茶吗？”
    褚曦埋进他怀中蹭了蹭，不敢与之对视：“你还记得我赊着你一个粉丝福利吗？”
    记得，苏旭怎么会忘，虽是挑逗之言也是他的梦，没想着对方能……
    “今天就兑现吧。”褚曦将脸埋得更深，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这次轮到苏旭心跳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