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株连九族

作品:《对弈(Np)

    没有证据,就能是死局。
    人们只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既然如此,如何破局。
    太子突然登门殷府,姬煜早已恭候殷子佩回来。
    瞥见他身后狼狈的殷芸,淡淡开口:“来吧,说说,为何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将命丢了。”
    殷芸面露难色,只能跪下,“望殿下宽恕,在下虽然没能完成出使的任务并非一无所获,那二殿下生父是吴国安定王,给我按了奸细的罪名企图杀我灭口”。
    姬煜听到后半句,才来了兴趣,先是一愣,皮笑肉不笑,“我这个二弟,倒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藏了这么大个秘密”。
    “殿下如此前来,只怕会被起疑。”
    姬煜无所畏惧,坦然地坐在榻上,“晚了,我那二弟虽然平日沉闷的很,不爱说话,心思却狠毒,你真以为天下有不透风的墙,你殷氏的马车出了城就被人盯上了”。
    话音刚落,府外就传来官兵的声音,“殷大人,可在府?”
    “这次也不全是你的错,毕竟世事难料,你还有用处,我自然会保你。”
    姬煜起身,落下这句话,随殷子佩出去。
    “智廷尉,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智廷尉笑笑,拿出搜查令,“有一敌国的奸细,潜入我国,而且听闻就藏在这殷府之中,小人也是奉命办事,希望殷大人理解”。
    说完,也不管回应,就要猖狂的硬闯。
    你殷子佩胆敢拦我,就是得戴上私藏奸细的罪名。
    “慢着。”
    智廷尉看清来人,心有不甘但也不能放在明面,只能弯腰行礼,“太子殿下。”
    “本殿下倒想知道是要抓什么人,如此声势浩大,还让智廷尉亲自出马,画像在哪里,让我看看。”
    智廷尉是个胆子大的,“殿下,此人正是您府上的门客”。
    “看来,来殷府不是找殷大人,实际上,是来找本王兴师问罪了。”
    “下官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却没有跪下。
    “既然是本殿下府上的门客,自然由我亲自抓来亲自审查,若真是敌国的奸细,我自然亲自惩戒,砍下头颅。”
    智廷尉眼神带着狠意,“殿下有所不知,这可是大王亲自下的搜查令!”
    “既然如此,我自然会亲自去找父王说清,智廷尉不必担忧会被怪罪。”
    如今抓不到这人,二殿下必定会卸了我的官职,造假圣旨也会被发现,智氏能否留存就是个大问题,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抉择,智廷尉还是选择违抗这个身体柔弱的太子。
    姬煜有所察觉,心中冷笑,从容的从茗烟腰间佩戴的剑鞘中抽出剑,刺入智廷尉的胸膛。
    动作随意的如同在浇花一般,但是力道却不轻。
    智廷尉看着刺入心脏的剑,眼中是不可思议,我朝中重臣,九大氏族之一的智氏族长,“你!”
    “看来还有气”,姬煜抽出又补了一剑,眼神里是蔑视,走近小声道:“替二弟卖命的狗,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而且不仅你会死,你智氏满门都等着灭族吧。”
    说完,转身离去,手法干脆利落,没有沾上一滴血迹。
    智廷尉死不瞑目,却只能瞪着凸起的眼球,含恨咽气。
    晋王看着送来的奏折,头疼的揉额头。
    “大王!”
    气的将手上的奏折扔出去,“有事就说,喊什么!”
    “大王,越国的使臣来了。”
    闲来无事,越国的使臣来做什么,姬沨不是昨日说了吴越已经同意帮晋,难道这是要反悔的意思?
    “越国的使臣说他是来和谈的!”
    和谈?两国并未开战,何来和谈一说,“确定不是有刺客故意冒充?”
    “确定不是,那人有越王亲自写的信盖了章。”
    “让他进来。”
    越国的使臣一进来,就跪下哭着大喊:“晋王饶命啊,我越国一直低调不参惹他国之事,只想本分存活,希望大王高抬贵手,饶越国一条生路。”
    晋王一脸疑惑,厉声:“你如实道来,胆敢诬陷,我命人将你嘴缝起来。”
    使臣哭丧着脸,“越王前日收到一封密信,上面写晋欲帮吴灭越”。
    竖贤从使臣手中接过信,递给晋王。
    晋王本就烦躁的心情,在看到信时,眉头紧皱,将手中的信纸捏碎。
    这信上的内容的确如他所说,只是这字迹,颇为熟悉。
    正是二皇子姬沨的字迹,而且这信写给的人,则是安定王。
    “大王,太子的门客尹小五求见,此人正是这次随行的使者。”
    顾荼走的端正,不卑不亢,跪下行礼,拜见大王。
    “这信你可知道?”
    “在下不知此信,却知其文。”
    晋王视线从上而下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审视的意味,“为何?”
    “二皇子与吴国安定王勾结,意图谋权篡位。”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是平地起惊雷,轰隆一声炸响,惊动的不仅是殿内,还有殿外的听到风声急忙赶来的二皇子。
    “信口雌黄!”姬沨气红了脸,硬闯大喊:“黄口小儿胆敢再胡言乱语,定灭你九族!”
    晋王瞥了一眼失控的儿子,沉声对顾荼说:“你可知这话一出,若是假的,是什么后果。”
    顾荼目光坚毅,“在下知道,小人敢说此话,自然不是毫无依据的”。
    “那好,来人,搜二殿下的宫殿。”
    姬沨情绪渐缓,眼神阴毒地盯着顾荼。
    “且慢,大王,这藏东西可有些讲究,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自己身上虽然保险但容易遭变故难以转移,所以这东西自然要放在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而且还得是常人最不易想到的人。”
    “所以你想说哪里?”
    “揽月殿。”
    姬沨气的当场拔剑就要斩杀她,“父王,你莫言听他胡言,我现在就杀了他,看他还敢继续胡说八道!”
    晋王挥手,让人拦住他,“无妨,搜完再杀,也不迟”。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燃烧着生命之火般旺盛,倒让他想起来那个人,她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眸子,越沉浸地去想头就越痛。
    揽月殿一直都是冷清的,位置偏远,人也稀少。
    “俪妃娘娘,叨扰了,大王有令,来找样东西。”
    时间流逝,殿内安静的连针掉落都能听见,顾荼手心全是冷汗,心跳跳的愈发的快,其实她也在赌,赌二皇子替安定王带了东西给俪妃。
    从进城之前,就在计划如何破局。
    让使臣说和谈无非是引起晋王的好奇,能够立刻传召,时间越短才能避免二皇子有所后手,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以二皇子的戒备心,怎么可能留有安定王的信或者吴国的物件,只有俪妃可以下手,多年未见之人,若是两情相爱必定会交予信件。
    只能赌二皇子自认为杀了所有前去出使的人,赌俪妃不舍得毁掉信!
    势力单薄,没有后路可退,只有以命来搏。
    “大王!”赵卫尉进来,手举烧毁了一半的信纸,“下官找到时候,已经被俪妃烧了,只能抢到这半张。”
    姬沨没了往日的冷静,颤抖着双腿跌落在地上。
    顾荼吐出一口浊气,僵硬的双腿差一点就要跪在殿内,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落。
    “来人,传俪妃入殿。”
    俪妃依旧是清冷如莲,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表情才有所松动,“沨儿!”
    “跟本王好好说一说,范初栗。”
    “我与你说清,你饶我儿一命,若是不肯,我就是在柱子上撞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晋王撑着额头,“好,你说,我饶他一命”。
    范初栗还尚未及笄时,偶然去边界游玩,遇到镇守边疆还在争夺王位的吴国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安定王。
    懵懂的少女和驻守边疆的少年将军,机缘巧合,两情相悦。
    安定王知道夺得皇位的机会渺茫,也曾动了就做一名闲散王爷的心思,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就好。
    只是世事难料,范氏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国之人,强硬的手段将初栗关在府内。
    至于腹内的胎儿索性就将计就计,提前送入宫中,所以俪妃也是最快怀上龙子的晋升为俪妃。
    “彦儿呢?”晋王冷不丁的问。
    俪妃冷脸,不愿提起四皇子,“彦儿是你的血肉”。
    晋王对于俪妃的排斥不屑一顾,之前觉得她厌恶的眼神有几分像那人才有点兴趣,但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今日的药还未喝,晋王压下咳嗽之意,“俪妃砍去双脚关入大牢,别让她死了,至于你。”
    晋王笑的阴森,“不是我的血肉留着有何用,扒皮扔到深山喂狗”。
    俪妃挣扎着,凄惨尖叫道:“你答应我的,答应留沨儿一命的!”
    “本王是留你儿一命,不过是彦儿罢了,更何况,谁给你的错觉,本王会遵守诺言”,晋王如同在看一个可笑的小丑:“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滴血认亲,你以为你欺骗我就可以好过吗,来人,将范氏压入大牢。”
    “本王要你亲眼看着全族死光,毕竟你也恨他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