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小白杨5
作品:《萧墙之患》 禇白杨摇摇头,糯糯道:“外面有很多抽我血的坏人,爷爷让我呆在这,等一个人,他会带我离开。”
“等谁?”皮一娓道:“你转过来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位姐姐,刚刚在上面你的妈妈也让这位姐姐带你走。”
“你说谎,妈妈根本不会说话!”禇白杨情绪有些激动。
皮一娓还想问被酆丰阻止,她蹲下来轻声道:“你上去找过妈妈?”
禇白杨点头。
酆丰:“她是不是不理你?”
禇白杨再次点头。
酆丰:“那你是知道为什么吗?或者妈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次禇白杨沉默了很久,才慢慢伸出手,只见手腕处一个牙印,她悲伤道:“妈妈是为了救我,才咬了我一口,然后变成了丧尸。”
酆丰脸色骤变,皮一娓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厉声道:“你是说,你的妈妈是因为咬了你才变成丧尸的?!”
禇白杨被他瞪着眼睛的严肃样子吓到,后退几步藏在爷爷背后,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们。
皮一娓知道是自己的样子吓到她了,他捂住嘴,深呼吸几口气,渐渐放缓脸色,但是这也太令人不敢相信了,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正常,她难道也是丧尸?!
酆丰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道:“不,她不是丧尸,她身上有人类的温度。”
皮一娓看着她:“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酆丰同时也看着他,心里有些烦躁:“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抱住脑袋死命揉了两下,然后拽下两搓,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头发就掉光了,她很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看瘫坐在地上的褚楚海,现在唯一的知情人已经死了,好多疑问胎死腹中,她好像总是慢了一步,一步慢,步步慢。
现在所有事情堆在一起,照片、日记本、褚楚海、酆羽、禇白杨,她一样都没搞清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环扣一环,贼老天这是要让人疯魔的节奏吗?
“啊啊啊啊啊——酆羽,我日你仙人板板!”酆丰崩溃大叫。
皮一娓:“……”
这人已经疯了。
与此同时,宴会厅里,这场盛宴还在继续,褚絮穿着工整的西装,器宇轩昂,与之前阴柔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现在正代替褚楚海在舞台上致辞,灯光汇集下,褚楚海如同陪衬站在旁边,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下面的人纷纷猜测这褚家二公子是否已经实锤回归。
果然还是虎毒不食子,两人之前闹得那么没脸,现在依旧被召回来,是不是随了传言,褚楚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所以才急着找回接替者,那么以后这天下是不是要换个人来坐,在场的才狼虎豹多的很,欢喜忧愁不一而断,有人静观其变,有人磨刀霍霍,有人已经在想着怎么攀上褚絮这颗大树了……
这天——就要变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及其血腥的政变!
远远地,邹延老将跟李钦伟打了个眼神,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去了,这里李钦伟取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递给娄蓝,与他碰了碰杯,两人的眼神有瞬间的凝视,随之又若无其事地转开。
当这个宴会达到高潮时,大家全都沉溺在音乐会中,殊不知坐在贵宾席上的褚楚海手上的酒杯突然落下。
“啪嚓——”
玻璃被打碎,红酒溅湿裤脚。
旁边的仆人几乎同时就上前为他整理,但还是褚楚海的手无知无觉的撘拉下去,那个仆人抬起头的瞬间看见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但是额头一个血洞,鲜血如注!
“啊————”
场上的人在明白发生了什么后都吓坏了,褚楚海在众目睽睽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枪毙了!
当场就有女士撕心裂肺的叫起来,音乐声戛然而止,迷离的灯光下,现场混乱成一片,有人争先恐后地想往外跑,这才发现宴会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起来了。
这时候褚絮的声音响起来,他拿着话筒悠闲地靠在舞会边上,缓缓道:“大家这么着急地要去哪?杀我父亲的凶手可还没抓到?”
他一字一句道:“今天,在没抓到凶手前,这里面的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肃杀,这宴会上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光是在云海帝国,没来之前就是雇佣兵或者杀手,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被褚楚海看中花高价组织在一起,很多都是为褚楚海出过大力气的人,连褚楚海本人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所以根本就不把这本来被褚楚海赶出去的儿子放在眼里。
当即就有人掏枪站出来,刚好就是酆丰他们在王城口遇到的金牙,不过今天他好似没把杜宇带上,他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谋朝篡位的例子老子看的多了,但没见过你这种杀了自己老子还如此嚣张的。”
很多人这时候也差不多回过味来,大波卫兵逼进来,这时候拿着枪也是你瞧我我瞧你,犹豫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开。
褚絮瞟了周围的卫兵,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那人对王族出言不逊,直接枪毙!”
金牙朝天开了一枪:“谁敢!这人才是叛贼!”
褚絮指着自己:“我可是褚家现在唯一的血脉,元帅,家父待你恩重如山,你如此血口喷人也不拍遭神谴?”
金牙眼睛一斜,恶狠狠道:“你当骗三岁小孩呢,以为老子被吓大的!褚楚海当年可是答应过我们这些兄弟的,这云海帝国里的物资,我们……”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嘶嘶啦啦的声音,大家奇怪看过去,这时候金牙已经捂住嘴弯腰驮了下去,谁也没看到他的面部皮肉在抽丝剥茧,血肉流脓腐烂,筋骨裸露,血迹像是花朵绽开在他脸上,身上厚厚的皮肉像是浸了水,突然沉重起来,在大家看不清的角度极其恶心的一块一块从衣服里掉落,紧接着他整个人面朝下瘫在地上不动。
这时候大厅里的灯不知道被谁一枪打熄了,黑暗中,什么在崩坏,什么在滋生,什么在腐烂,臭味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尖叫就像大海中翻腾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