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是去哪儿？“
    车内，汪磊眨巴着眼睛，东瞅瞅西看看的问道。
    “先去青海，然后转道去山南。“张楚言语简洁的答了一句，随即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不方便进川，在西安的时候我们分开走，你直接回四川。“
    汪磊一听，楞了楞问道：“燕儿姐呢？”
    “她和我们一起进藏！”
    “滚尼玛的，你跟我俩在这儿闹着玩儿呢？不知道你要干啥，不可能让你单独给人带走。“
    张楚脸色一沉，张口说道：“我没有跟你商量，这里面本来就没你什么事儿，我也不可能带你过去。再说了，你不同意，有用吗？”
    “艹你大爷！“汪磊怒急，张口骂道：”你特么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汪磊整个人就卡壳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正地抵在满脸不忿的汪磊额头。
    “我不想多事，并不是就真的拿你没办法，汪磊，你要清楚一点，现在你们两都在我手上，你老实眯着，我当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你真要拿你那点儿小脾气来挑战我的耐性，我不介意枪响在东北！”
    凌燕看着一瞬间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皱眉冲张楚说道：“他是我朋友！”
    “但不是我朋友！”张楚面无表情的看着汪磊，手上的枪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魔方内部出问题了？”凌燕没有在两个人争执的问题上过多纠缠，皱眉片刻，反而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张楚豁然回头，果断放弃汪磊，双眼定定的看着凌燕。
    “恩，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没错了！”领域内泰然自若的轻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张楚震惊的目光，继续思考着说道：“张家被清出局了？”
    “不对不对。”刚刚说完，又马上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张家被清出局，那你现在肯定来不了东北，也没有这么多资源支撑来找我，那么……”
    凌燕依旧自顾自的推理着自己心里可能有的一些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张楚，虽然看似冷静，但是从紧绷的身体已经毫无保留的彰显了他此刻的紧张。
    “他们需要你做一些事情，所以暂时没有动。但是张家在魔方的地位已经非常不稳了，所以你也在找出路，这次来东北，是魔方的主意，不过你私下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对吗？“
    说完，凌燕抬头，目光坦然的看着张楚。
    后者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上那边的人，但是你给的这个信息，确实是我不能拒绝的，但是你也要清楚一点，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们并不是你们的俘虏！“
    张楚的整个表情变化全部被凌燕看在眼里，心里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绕了一大圈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权。双眼犹如利剑一样直视张楚的目光。
    “他们也要找你，我完全可以把你交到他们手里，一样可以保住我张家！“张楚咬牙眯眼，眼神危险的说道。
    “呵呵，是吗?”看到这样的张楚，凌燕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幅度，没有丝毫紧张的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张楚，不是我凌燕自傲，但是在你面前我可以很不客气的说上一句，论武力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但要是论脑子，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不要着急否认！”凌燕挥手直接阻断了正要开口的张楚，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侃侃而谈：“在新疆，我可以让你载一个大跟头，同样的，今天这事儿，但凡我只要有一点儿不给你机会的意思，就觉得就凭你这几个人，能这么轻松的就把我和汪磊给绑了吗？”
    “招呼站的时候，我就是和卫国民他们一起下车，你能做什么？你敢硬绑吗？黄师傅，了然大师，姜臣，卫国民，这些人你了解吗？其他地方我不敢这么讲，但是在吉林，你就算还能得到魔方的信任，也翻不起丁点儿浪！”
    “你们对白木有一个完整的数据分析系统，相信从新疆回去之后，也针对我做了很多的功课吧？那你就应该清楚，我凌燕是什么样的人。苏伯嗣的一场美其名曰为检查的疗养，让我忘记了很多事儿，但是对不起，现在我记起来了。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
    看着火力全开的凌燕，听着这一段段几乎事实并无差异的推论从她口中说出，向来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张楚第一次认可了魔方内部的分析组给出的结论：一个矛盾又可怕的敌人。
    张楚深深吸了口气，把那一种一闪而逝的惊悸压下，生平第一次的服输道：“你说的没错，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那你想我怎么做？“
    “汪磊不回四川，就在这儿下车，马上返回吉林。”凌燕指着一直沉默着的汪磊，直截了当的说道。
    张楚眯了眯眼，心里瞬间通透：“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对你的信任，仅仅只维持在那个人的份上。而我跟你走，同样也要为我自己留一点退路。”
    凌燕的话异常的直白，没有一丁点委婉的意思，听得张楚脸色难看至极，但是却无法反驳。
    “可以！”半晌之后，张楚咬着牙，妥协了。
    转过头，看向汪磊，凌燕张口叫了一声：“石头。“
    “燕儿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汪磊抬头，异常认真的看着凌燕，抢先说道。
    刚才两人的对话，起初他还不甚了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当他明白凌燕的意思之后反而有些害怕，说不清为什么，但是有一种感觉很不好，始终挥之不去。可是他也清楚，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之后，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所以他也只能配合着往下走。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倔强，凌厉的凌燕，这样的一个女人，可能也只有为了白木，才会心甘情愿的穿上盔甲，做一个战士吧。
    没错，她就是个战士，从了然和黄老头的寺院出来之后，一路上慢慢的收敛起自己的柔情和羽翼，用一层层的尖刺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向了未知的一条路。
    “停车。“凌燕喊了一声，然后将手机递到汪磊手上，一字一句的嘱咐道：”回吉林，找姜臣。“
    汪磊重重的点头，珍之又珍的将手机放在兜里说道：“我等你电话，三天。”
    “好！”凌燕笑颜如花。
    当吉普车带着凌燕和张楚一行人绝尘而去，汪磊站在路边上久久凝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虽然凌燕没有说，但他真的读懂了她的意思。从来东北的那一刻，这个局面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在他和白木生命中都占着异常重要位置的女人，走了。
    汪磊对凌燕有感情吗？肯定是有的，但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在经历过眼看她和白木两人分分合合，又在新疆出生入死之后的那种比朋友还亲的感情，像家人，又不是家人。
    车子已经消失不见，汪磊忽然记起了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子的时候，还是在某个当时风靡一时的网络游戏上，那时候还没有白木什么事儿。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在游戏里叫乐乐公主的小女生。她想快快乐乐的当个公主，可最后，却只能只身一人，去做一个披荆斩棘的战士。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汪磊拿出手机。燕儿姐已经踏上了她的征程，或许自己也不能浑浑噩噩不谙世事的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了吧，有些事儿，终归是要有人去做的。
    “小臣，我汪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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