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送喻景怀回宿舍，王熙河站在楼外面能看到屋里的灯亮了，两个人可能会聊很久。顾明睿朝教官办公室走，不一会儿王熙河就看到纪成舟带着顾明睿离开的身影，顾明睿侧目看了看王熙河。
    王熙河朝顾明睿走了几步，纪成舟侧目看了王熙河一眼，王熙河能感受到其中的不满，慢慢停下脚步等着两个人走远的时候王熙河又回头看了看大概依旧在谈话的房间，然后默默朝教官办公室走去。
    王熙河站在关雪门口的时候心里十分平静，慢慢敲了一下门，然后细细听着屋里挪了凳子又起身走路的声音，关雪亲自过来开门的。
    “人多的时候您可能会有所顾忌，现在我过来了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过来，如果你准备实验或者检查的话，我劝你现在就开始。”王熙河慢慢说道：“我不知道你还能在这个基地上留多久，但是我不会让你在这儿待很久了，如果你要是有自己的任务恰好这个任务又关于我的话，那我建议你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快点付诸实践，实验、检查都可以，时间只有今晚，不要闹出太大的动作。”
    关雪的脸色还有点震惊，对王熙河的这个举动更是觉得疯狂，低头看了看时间又投影出一份地图，半点都没有避讳王熙河，王熙河从那地图上看到几个颜色鲜艳的点，也当即明白了关雪在做什么。
    “纪成舟本来一直在指挥室的，但是借了顾明睿已经离开了，要是你想跟着一起走的话说不定现在拨通讯请求还来得及，我哥跟我景怀哥在宿舍楼，至于我的战友们可能在训练或者在宿舍，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人知道我过来。既然我现在恢复了记忆，我就知道以前的一些事情了。”王熙河一边做出思考的模样一边说道，好像在临时组织语言一样：“既然你都快离开这里了，就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我小时候就知道你喜欢我哥，后来又听说你喜欢纪成舟教官，当然你喜欢谁这都是你的意愿，但是现在不好意思我请你还是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比较好，比如纪成舟就不错。”
    关雪对王熙河所说的话没有多余的情绪，连眼睛里都是风平浪静，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你真的恢复了记忆吗？”
    王熙河耸耸肩：“大概是，想起来小时候被我哥带去基地过，具体细节是不太记得清楚了，不过我记得你年轻时候的模样。”
    这次，关雪抬头看了一眼王熙河。可能没有哪个喜欢被人说老，所以关雪眼睛里露出一点不满：“看来记忆是恢复了，这嘴巴也变得很厉害了。”
    跟着王熙河就看到关雪转身回到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简易圈一样的东西，王熙河跟着关雪回了屋，但是并没有关门，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静静等着。黑色简易圈就放在书桌上，关雪开始摆弄另一个投影一样的小设备，投影到墙壁上的时候是一片红色，“其实也就两个设备，第一个设备是这个，可以探测你大脑中有没有其他东西。”
    王熙河面朝墙壁站好，感觉到关雪拿起黑色光圈举到他头顶上，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光源，王熙河站在投影机和墙壁中间，一瞬间就从墙壁上看到一个特殊的影子，本来只是投影光下的一团巨大的黑影，然后在黑色光圈的暗紫色光线下，王熙河看到那团黑影渐渐有些透明了，后来王熙河发现其实根本就不是变透明了，而是王熙河能从墙壁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骨架和血液。
    这种检查方式把王熙河吓了一跳，他甚至发现自己在惊讶时候墙壁里的自己血液流动就更快了，包括还有看起来有点恐怖的头骨：“这是什么检查设备，看起来好点恐怖。”
    “刚刚研究出来的，给别人实验过了对身体不会有损伤的。”关雪冷冷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墙壁上的图像细细观察。
    王熙河也跟关雪一直观察墙壁上的“自己”，特别是快速流动的血液，而关雪对王熙河的血液似乎并不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看着王熙河的大脑，语气有点急躁和不满：“你去顾家就只做了检查，什么都没做？”
    “嗯。”王熙河应声，按照关雪的指令侧站着或者把抬高一些：“大人说我大脑中什么都没有。”
    关雪看着王熙河一副浑不在意的语气一时间有点捉摸不透王熙河的心思，她大概能意识到自己不算一个好人，甚至想过更多极端的想法想给王熙河找回记忆；那她同时就能意识到王熙河不是个坏人了，毕竟王熙河的圈子摆在那里，身边的大人们又是像江北这类型人的人，即便是个坏人，也是有自己的规矩和章法的。
    他们不同。关雪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不同，说白了，关雪就是研究人性的，他们从小在特殊的环境里长大，虽然她和纪成舟还有几个师兄也在自由而恣意的环境中长大，但是她们终归和江北是不一样的。1017组织有自己的校规，他们脑子里的三观都是组织里培养的，而不少人有时候都能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可能符合自己的三观但是不一定符合自己的潜意识，潜意识中他们并不算坏。
    而纪成舟比关雪要更好一些，纪成舟要更自由一些，并且与江北真心结交，结识之后就干提出挑战，做事看似疯狂没有章法但是从来没有踩到过江北的底线，纪成舟大概是他们组织里最像纪成舟自己的人了，而他们剩下的那些三观出奇一致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像是复印机复制粘贴出来的。纪成舟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服江北。
    这或许是好事但也或许不是，说不定也是龙家的计策，希望培养出一个看起来干净一点的人最好可以用在刀刃上。
    关雪不知道江北心底想什么，但是她知道江北对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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