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作品:《国师曲速归来

    “工作,在官办工厂工作可以得信用额度,在民间工厂工作并且按期缴纳法律规定的税款,也可以获得额度,种植粮食、养殖牲畜、种植其他农产品的,与政府的合作收购点交易,也可以兑换额度,除此之外,就是让孩子上学了。”褚襄在纸上勾勾画画 ,写出一些条目来,蓝珏凑过来看了看——他给孩子上学规定的额度竟然比得过父母两个一起工作。
    “你这都是哪来这么多鬼点子!”蓝珏说着,掏出国主金印往上头一盖,这事儿就算成了。
    褚襄心里一笑,自然不会说他有另一个文明的整个历史书拿来当参考。但是褚襄在推广教育的时候,也捎带着强调了许多科学探索精神啊、真知出自实践啊等等这些理论,怎么看都和“星君下凡需要凡人的信仰供奉”这种思路相差太远,所以,蓝珏作为这个时代的精英人物,虽然受限制于当前科技水平的不足,但不至于这么久过去还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所以褚襄也不急,他不太好摊牌来说,毕竟,说出来蓝珏也不会信,倒不如一点点潜移默化,让蓝珏尽情发挥他的脑洞,没准哪天就真的撞上了,猜到了。
    这事儿不急,有急的事儿。
    江婉如大踏步走进门来,径直道:“君上,臣以为,如今乃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
    蓝珏道:“可是,楚卫近来小心谨慎,龟缩不前,死守都城区域,我们若是硬攻上去,怕是伤亡不小。”
    “不,臣并不是在说楚卫,臣觉得,此时,是一举拿下陈国的好时机。”江婉如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说,“您忘了,我是被陈国当新妇嫁过来的,他们又不知道我与您之间的承诺,我那父王,此刻大约正喜滋滋地等着我们省亲,好和我们商讨瓜分楚卫的事儿呢!”
    “哦?”蓝珏点了点头,“那是你的母国,你才离家几日,便真的毫不勉强吗?”
    江婉如坦然一笑:“有何勉强,我的母国尚有千千万与我类似的少女,我们生下来便没有选择,按部就班地学女红,读女戒,就等着长大随便嫁个人,出嫁前我们都不知道这人是谁,然后一嫁过去,就要我们忠诚,要我们爱这人胜过爱自己,我早已受够了,许多姑娘大好年华,因为打仗,男丁稀缺,便被父母处心积虑嫁给村里的老鳏夫或者老瞎子,蹉跎一生,我早知许多姑娘此生无望,不如不生,便一直有着心愿了解这一切,现在对我来说,岂不是个大大的良机?”
    末了,少女神采飞扬道:“况且,君上许了我了,那是我的封地,我得讨回来!”
    第99章
    按着南境民间的嫁娶习俗, 姑娘出嫁后三天要带上婆家的礼物回门,以彰显此次婚姻顺遂美满,但贵族回门往往没那么容易,毕竟不是村子里左邻右舍说去就去, 所以这个回门期限就不再死定着三天,甚至远嫁和亲的女儿一生都不再有机会回家乡, 只能是送上国书一封, 附带厚礼, 便算作回门了。
    是以唐国使臣递了国书, 说国主将携带新王妃一道省亲的时候, 陈国先是意外了一下,随后自发联想成了——假借回门省亲, 行瓜分楚卫之实。
    队伍进入陈国都城时,万人空巷, 很多普通百姓是看不太懂联姻的弯弯绕绕的, 对他们而言,公主出嫁便是某种节庆活动, 谁不爱庆祝呢, 尤其是这样一个乱世, 每一次特殊的庆典都像一场热闹的狂欢,今朝有酒, 便酩酊大醉便是, 何必在意第二天的朝阳还会不会升起。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 想看看他们那位破天荒被帝都皇帝亲自封为公主的诸侯女儿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 只见城门打开,卫兵迎入了唐国的队列,走在最前面的是一排银甲的骑兵,统一骑着高头大马,各个英武不凡,在后面是一列红衣的骑手,待到他们走近,市民赫然发现,那竟然以女性居多!
    “公主的侍女竟然也这么好看的吗?
    市民们议论纷纷,可是也有不少人疑惑起来,侍女为什么要穿盔甲?
    再往后便是一辆大花车,十分的奢华鲜艳,白色的骏马拉车,车身也是洁白,上面有某种鸟类的图腾,瞧上去像一只凤凰。
    “瞧,那车叫……”
    “凤鸾春恩车?”
    “对对,好像是……”
    车里头的江婉如听完,笑得前仰后合——这车她刚问褚襄借来用的,也不知道把这名词回去一说之后褚先生还坐不坐这车了……不过想想,褚先生一向随性,又十分愿意和国主高调公开恋情,用先生自己的话讲叫“秀恩爱”,估计回头会更愿意坐这车了。
    车里还坐着唐国的“国主”。
    朱九被塞进了蓝珏的衣服里,此刻正浑身僵硬地坐在车里江婉如的身边,听江婉如讲解行动计划,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明显受惊不浅。
    江婉如无奈停下话头道:“你怎么回事?”
    朱九充满绝望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身上唐国国主的礼服。
    “唔……褚先生跟我讲,你连‘天神圣女’都演得极好,演国主难道比演天神圣女还难?又不穿裙子!”江婉如说道,“莫非你竟然喜欢穿裙子不成?”
    朱九:“……”
    也就是仗着古代消息传递受限,没有照片、社交网络、录影视频等等手段,鼎鼎大名的蓝珏究竟长什么样,还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唐国现在普遍都认得蓝珏了——感谢那些“国主做了都说好”、“学了之后会像国主一样健康强壮”的卫生知识宣传册,但陈国还没有普及这些玩意儿,所以蓝珏可以放心地让朱九假扮他,然后留守楚卫阵线。
    唐国如今三线并行,楚卫是大军集结之地,而在晋国边境上,接替唐国主力军的是来自大漠的武士,带队的是大漠大首领古牧本人,负责与唐国边境协防的是银鹰副统领苏靳,苏靳是蓝珏心腹,手里常年持有国主手谕,加盖国主金印,可以代替国主坐镇边疆,再加上大漠武士得了苏靳的训练,双方协防竟然毫无水土不服,很快把来势汹汹的晋国军队压回了他们自己的边境线去。
    大漠的风沙让苏靳变得黑了些许,使得他的眉宇之间更多了些坚毅,走出门去大约不会再被当成温柔公子哥了。
    “阿靳——”
    古牧一个飞扑,苏靳转身闪开,他便直接抱住了走廊柱子。
    这么久下来,古牧早习惯了,转个身靠在柱子上,道:“国主可有什么指令?”
    苏靳干脆利落地回答:拿下晋国。
    “嗯……”古牧点头,“要怎么个拿下方法?若按我们大漠习俗打进去——”
    苏靳打断道:自然不是按你们大漠习俗,如今既然顺服国主,那便该按照唐国习俗来办。
    古牧噢了一声,甩了甩他依旧绑着大漠小辫子的头发,笑道:“上回你家先生还道,大漠风光好得很,我们该有的习俗应当保留,不必强行附会,改成内陆做派——他讲这个叫……”
    苏靳举手道:文化多元。
    “那便是了。阿靳,你再瞧你,怎么还一口一个‘你们大漠’,那该是咱们大漠才对。”
    苏靳冷着脸道:谁跟你是咱们?
    古牧转脸就道:“行行行,那是我们。”
    苏靳怒瞪他一眼,转身便走。古牧就在后头笑嘻嘻地跟着,左右苏靳也跑不出这个大营去。
    果然,苏靳走着走着,又转过来对古牧说:晋国有重甲步兵方阵,你……我们的部落武士在正面对冲时,即便再骁勇善战,刀砍不动重甲就是砍不动,如今已经僵持半月有余,你便没什么想法吗?
    古牧笑道:“你说得是,重甲步战方阵算是他晋国的优势,我们游牧部落的武士上阵还常常赤膊打仗,的确是不如人家武装到牙齿的,过去在草原沙漠也就罢了,来中土地区,确实显得很吃亏。所以,你不是早和褚先生讲过了?”
    苏靳惊讶:你知道?
    古牧大笑:“那有什么不知道,你家先生转头就告诉我了,你防我像防狼,褚先生可是早就认可咱们这亲事了!”
    听得这话,苏靳脸红个彻底,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怒骂:你这人整日里讲荤话,也不知道怎么就骗过了先生,我肯定要和先生说说,千万别上你的当!
    这个僵局是总要打破的,褚襄不希望战局进入一种“战国时代”,他想速战速决,而不是耗费几代人的时间去折腾,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但褚襄不喜欢这个“分久”。
    所以科学院的经费无比充裕,战时的开销,科学院的研究经费已经在整个预算里拔得头筹,顾临之那里是一路绿灯,只要是科学院提交的经费申请,顾临之基本都会给通过,许是压抑太久,这些科学家疯了一般,以平均两天一个的速度往外拿新发明,逼得褚襄不得不早早把知识产权法摸了出来,省得日后越积越多不好管理。
    主要城镇都修整了道路,漠北通了火车之后,管道运输的建设就变得更加快速容易,很快,石油顺着修好的管道滚滚而来,工业化的血液开始正式流淌。唐国主要城市的路面被铺上了沥青和水泥,交通重新规划,路边立起了油灯路灯,夜里不再有严格宵禁,但是军警会在街上巡逻,严查所有醉酒骑马扰乱秩序者。许多贵族人家自发支持国防建设,便是觉悟没这么高的,顾临之也有办法让他们掏出钱来——
    比如,高级私人订制汽车。
    以唐国目前这个工业化刚刚起步的生产力水平来说,让汽车变成常用交通工具那显然不可能,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让贵族出高价买那么一两辆珍藏版,这种初级蒸汽汽车在城市里行驶有诸多限制,开出去可能还没骑马快,补充动力也很费力,但耐不住它稀有啊,就是有些贵族喜欢高价买回去,摆在院子里展示,没准还得配两个警卫什么的。所以顾临之趁此机会大搞营销,一场一场开拍卖会,那车子设计得一辆比一辆浮夸,一度让褚襄觉得自己误入了蝙蝠侠或者钢铁侠从车库。
    感谢顾临之的商人本色,科学院有了一大笔研究经费。他们拿到了东唐重甲团的铠甲设计图,并且加以改良。东唐的铠甲团是整个大陆最重量级的重甲战士,他们身上的盔甲怕是有一个人的重量都多,关节处是设计精妙的轴承机械,才能灵活活动,在当年南归途中,重甲团遭遇褚襄一把光能刀横扫,如今东唐覆灭,这支亡国时不在国内的重甲团便被曲凌心留在了帝都,称为了占星阁势力。
    科学院改良的重甲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重甲,褚襄觉得,这帮脑洞大开的古代机关术士……再差一步就要给他弄出机甲来了啊!
    新的重甲包覆全身,穿戴也不难——直接后背掀开,人钻进去,扣上机关就行。这种装甲的重量显然已经超过了人的承受能力,所以科学院为重甲设计了动力——以蒸汽动力驱动关节轴承,使得内部穿戴者可以用很小的力气,驱动装甲,并完成很高强度的攻击动作。
    ——提供给晋唐战场的解决方案,便是这样了。
    苏靳把大呼小叫、好奇地想去拆动力炉的大漠武士一个个塞进云送来的装甲里,有了运输飞艇,这些装甲可以很快地被运达前线,不用再累死几匹马。
    褚襄对晋国的作战思路便是——比重好了,你重,我们更重!
    一台台重甲启动,点燃动力炉,工程师做完最后检查,这些还没来得及被科学院刷上夸张颜色的漆黑重甲就这么轰隆隆开出去了,一路冒着蒸汽白烟,原本以为自己人高马大如铁塔铜墙一般的晋国重甲兵,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仿佛是纸片!
    第100章
    古牧瞧着这些重型外装式盔甲十分新奇,自己也钻进一台去。
    褚襄在给银鹰们讲指挥课程的时候, 多少带了点未来星际的思路, 褚襄的战友韩逸就总是因为“擅离职守”被舰队长拎着耳朵喷,所以银鹰们学到的指挥课程里, 第一条就写着:如无必要,指挥官不得擅自离开指挥席位。
    所以等银鹰苏靳发现古牧溜出去玩了,气得大发雷霆, 不过这时候唐国蒸汽重甲团已经把晋国打了个七零八落, 伤亡惨重,而我方最大的损失是有几个战士兴奋过度, 横冲直撞导致骨折。
    工程师们解开机关, 卸掉螺栓, 让里面的战士出来,蒸汽动力的重甲, 和普通重甲一样有个弊端——太热, 甚至比普通重甲更糟点, 尽管工程师们设计了通风降温的内置风扇,但效果依然一般,这一度让褚襄想起电脑刚发明的那一百年,不管风扇装多少个,主机机箱的散热依然是个大问题。
    于是苏靳抱着肩膀冷这个脸,等到的就是赤膊走出装甲的古牧——大漠首领在上阵之前摘掉了身上多余的饰品, 只穿了一条裤子, 少了那些挂坠、骨头项链、只有装饰作用平时根本不会用的腰刀等等, 精壮的大漠汉子转过身来,汗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沟壑流淌。
    他转身看见苏靳,也并不意外,坦然地赤膊走过来,好像没看见苏靳一瞬间闪躲的眼神。
    “前线一切顺利,再有半个月,我们的兵线便能够推进到晋国都城城下去!”古牧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不必担心。”
    苏靳本想回他一句我几时担心你了,却在抬起手的时候瞧见了古牧身上斑驳交错的伤痕,便不知怎么,就又放下了,便只点了点头。
    顺着他的视线,古牧也低头看了看 自己身上,大漠武士,风沙里历练出来的战士,虽常说伤痕是战士的勋章,但那些年头不一的伤痕分布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多少令人为他过往的岁月感到心酸。
    所以苏靳想了想,也就不再有责骂他的念头,只随便打了手势,让他快去休息。
    瞧着他的神色,古牧心下了然,微笑点头:“好,我去沐浴,你也休息休息,虽说没有亲自上阵,但你在后方也是殚精竭虑,并不比我容易。”
    说完苏靳就瞪了他一眼,本来准备放过他,这下他自己提起来,苏靳也不客气:你也知道我坐镇大营,那本来该是谁的活儿?
    “哈!”古牧道,“在大漠,哪有首领龟缩后方的,我们都得身先士卒,你也太听褚先生话的,他病病歪歪的上不了前线,你便要我学他,也找辆车,天天找四个美女搁在身边伺候,走哪都躺着?我说国主也真是心宽,就放心让四个大姑娘跟着褚先生跑。”
    苏靳又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嘁!你少学褚先生的用词好吧,黄色废料可不只是在我脑子里有的,你知道都城那边新办了一版刊物,便叫做《黄色废料》!”
    苏靳没关注过这些,当然不知道,但听过褚襄新奇用词的不只他一个,学了去的也自然还有旁人。蓝念与褚河星匿名开办了一个新的月刊,上头专门请了写手,连载些“爱情故事”,无外乎是儿女情长、虐恋情深的故事,褚河星还从褚襄哪儿学了不少标签分类——什么“都市恋情”、“职场精英”、“科学幻想”……办得有模有样,除了他们自家的写手,还接受投稿,稿费颇丰,虽然不少老先生气得不轻,说他们玷污文学,胡闹文字,是对文章学问的不尊重,但奈何有市场,能满足大众需要,每一期都卖脱销。
    当下最火的两篇故事,一篇是《帝都赋》,另一篇叫《漠北风云录》,在这年代,连载小说绝对是新奇事物,每期发行都有大批忠实粉丝追看,军中也不例外,所以褚襄第一次从朱九那里拿来一本,很是好奇,不过他一翻开,收藏这两本书的柳莺啪叽一下就跪了。
    褚襄:“???”
    《帝都赋》——听上去像某种纪实类小说,讲帝都风土人情之类的,但褚襄一看,只见他翻开那一页赫然写着:
    “……好一双有情人,手儿相牵,便是巫山云雨不可辜负,恩爱情长缠缠绵绵,唇齿交缠,就在这偌大个后花园里,除去衣衫,两两相拥……”
    褚襄脑子嗡了一下,只看书里这“除去衣衫,两两相拥”的主人公,一个叫褚镶,一个叫蓝绝,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换成同音字便猜不到本尊是谁了吗?
    ……唐国民风已经如此开放,可以随便写国主为主角的小黄蚊了?褚襄翻来看去,只见后头用了足足三十几页,详尽描写他与国主是如何“共赴巫山”的,而且他们两个初次成事,竟然是在帝都的清荷长公主府后花园!
    “……那上都贵族的春宴,满耳灌的都是些靡靡之音、慵懒之词,叫人好不无聊,哪有眼前这妙人吸引人……”
    ——所以按照作者描述,他和蓝珏,在春宴相逢,对贵族们奢靡的生活感到厌烦鄙视,并且蓝珏试图将南境灾情讲给他们,却遭到无视……到此为止,竟然还意外地符合事实,只是再往下,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所以。”褚襄总结,“蓝珏一身抱负无处施为,一心忧国忧民无人理解,独自从宴会现场溜到后花园里透气,而‘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悄悄跟了出去,虽然我俩第一次见面,但惺惺相惜,一见钟情,随即干柴烈火,‘我’用我自己,好好‘安慰’了一下受挫的蓝珏……”
    “舰长你这是趁人之危。”谢知微调侃,努力憋笑中。
    褚襄扶额:“这想象力真是……竟然还写得合情合理。只是……此后我俩,打仗前要啪,生离死别要啪,得胜归来啪,行军途中都抓紧时间啪,产生矛盾更是要啪……这他妈不就是个小黄蚊?砍掉啪的部分,这好几期连载,能凑出三页纸的剧情?”
    至于另一本,《漠北风云录》,有了个《帝都赋》做参考,不管这漠北风云录五个字听上去多么大气、多么像恢弘史诗,褚襄都不抱希望了,果然,一翻开便写着:“……大金帐首领在草原策马驰骋,那中土来的俊秀青年便仰卧在他马背之上,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日月……”
    很好,比起长公主府后花园,苏靳和古牧这个马背play更令人窒息。
    褚襄表情阴晴不定,跪在地上的柳莺吓得都哭了。
    “先生,莺莺不是故意要看这个的,莺莺拿到杂志之前也不知道这是写这些东西的啊!”
    褚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说还好,说完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