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作品:《寻欢作恶_御宅屋》 第三次月考,江寻不多不少,正好上升了一百名。余欢看着他发来的名次表发呆。他说了要同她和好的,但她不知道是哪种和好。是可以不尴尬地谈天的那种和好,还是可以拥抱亲吻的那种和好?他发了一张图片后,没与她多说什么。
大概是把她当姐姐的和好。他只发这一张图片,像是和家长汇报成绩交差,希望她别再为难他。
余欢收起手机,一点点整理画室,然后出门落锁。今天约了语言学校的同学聚会,社交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大,她暂时没有什么精力再去想江寻。
一群人闹了很久,余欢临近十一点才到家。送她的男孩子热情话多,她险些招架不住。下了的士行到小区门口,她客气道谢,看着那男孩儿复又上车远去,才垮下肩膀松一口气。
她没和男孩子过多相处过。顾言之姑且不算,剩下的就是江寻。他向来安静,谈天时也不至于聒噪,更不会说些自负又没有逻辑的废话。她还以为男孩子合该是这样,今天终于明白他的可贵。
前些时候下了点雨,水分十足的空气混着草叶泥土香涌入鼻腔,洗去酒精带来的混乱。终于逃开窒息的社交,余欢情绪不错地迈出两步,却又倏尔停下。
前方的斑驳树影中站了个人,好像正看着她。即使隔着模糊夜色,余欢也一眼认出那人是江寻。惊大于喜,她立在原地,一时挪不开脚步,末了还是江寻推着行李箱走过来。
他整个人被雨润湿,皮肤上一层细细水汽,低头看她时,眼里也染了轻薄的雾。余欢抬手擦掉他眉眼间的水珠,小声咕哝,下雨了就去躲躲,非在这儿淋着,装可怜给谁看啊。
“你啊。”
扶着行李箱的手松开,江寻倾身抱住她,眉眼极近地贴过来,温热微潮。
“要你可怜可怜我,别总不理我又去找别人。”
江寻凑得太近,余欢忍不住扬了下颌轻含一口他的唇,被他逮住,扣住后脑深吻。
呼吸碎开来,结束时余欢已经没剩多少意识,双眼迷离而恍惚。食指在江寻颊边轻蹭,她颠三倒四地解释:“女生都是被送回家的,太晚了。好多人在一起,我才没找别人。”
胡乱说了几句后终于清醒了些,她这时才想起来问江寻,他怎么在这儿。他说他帮余亦珍给她寄过东西,所以知道地址。到了打电话是关机,顾言之说她出去了,所以他在这儿等着,碰碰运气,横竖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我来和你和好。”
额头抵上来,他轻笑。
“在这儿等好久了,和你和好可真难。”
手机下午的时候因为没电关机了,平时没什么紧要消息,余欢也就没在意,谁知道害他等这么久。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万一她今晚不回来呢,难道他就一直站在这儿?还淋了雨,他怎么也不知道避避雨的?余欢好生气,一半因为江寻,一半因为自己。
“提前告诉你,你会让我来么,”江寻摸摸她的头,“这次别赶我走了。”
余欢带着江寻回家,将他推进浴室。他淋了雨,得好好洗洗。
听浴室里传来水流声,余欢换了身衣服来到厨房。她实在不会什么新鲜菜色,冰箱里也没有太多食材,所以只是简单地煮了拉面。滚沸的水蒸出雾气,她搅着锅里的面,有些漫不经心。
原来他说的要同她和好,是这样的和好。
他好像从来都不嫌麻烦,被她甩开的手总是一次次再握上来。怕麻烦的是她,该被担心的也是她。余欢懊恼地酸了鼻子。
面煮好了,余欢刚关掉火,就听见江寻喊她,说没拿换洗衣服,让她帮忙递一下。余欢把箱子从角落里拖出来,隔着面墙听他声音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呀?没听清。”
她先将淋过雨的箱子擦了下才准备打开,发现自己不知道密码。墙那头,江寻声音大了些,将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九零三。”
九零三,她的生日。余欢忍不住勾唇,和小男孩谈恋爱真有意思。
本来应该拿了衣服就好,但余欢还是没忍住,将夹层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几张机票,两张寒假去找她的票,一张今天飞过来的票。还有两张,是两个月之前的。
余欢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进了浴室将衣服放在架子上。江寻赤裸着,身上还没擦干,因为她突然进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遮。她很是费解:“早就看过了,遮什么?”
江寻垂眼,睫毛晃出几分闪躲和羞赧,不过两秒他又抬起头来,将手上浴巾扔给余欢,身子也泛热气儿地靠过来。
“帮我擦。”
“你自己擦啊。”
余欢念着锅里的面再泡着要软了,甩了浴巾给江寻往外走,结果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砰”地关了门。他展着长臂,气息从身后袭来。
“擦不擦?再不擦我要感冒了,都怪你今天让我等那么久。”
余欢不得已转身。青春期的少年长得快,他比之前脱了些男孩气的清瘦感,精壮的腰身上覆着一层淋漓水珠,看得她面红。
她拿着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不是直接用手,却也足够刺激。柔软纤维刮蹭皮肤,从脖颈一路下滑。蹭过胸前两点时,江寻从喉间溢出闷哼,攥了她的手腕一拉。
余欢踉跄了一下,身体撞上江寻的,唇鼻也贴上他的滚热胸膛。而身下,半硬的性器正极近地冲着她腿间。
“继续擦啊。”
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那就继续擦。毛巾贴上腰腹,余欢缓了速度一寸寸挪动,眼见得手下肌群起伏紧缩。他呼吸急促,她也没好到哪儿去。趁还没完全脑热,余欢问他:“你之前来这儿干吗?”
江寻整个人僵住,连情动的喘息都平静了不少。余欢抬头看了眼,继续给他擦身子。
“刚才看到机票了。”
两张来回机票,日期是两个月 之前她刚来日本的时候。
“就来看看你,”他低着头攥紧她的手腕,祈求一般,“别问了。”
别问了,那是会让她感到负担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羞于提起。余欢刚走的时候,他就帮余亦珍给她寄过东西,偷偷记下地址和电话,却没得到过可以和她联系的借口。飞过来见她,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她在门口便利店买东西,松散碎发下一条细白脖颈,低头时如猫一般。他只看一眼就落荒而逃。
所以别问了,她一定会觉得他很丢人。
余欢没再问,额头抵上他的肩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不好,他却很好,好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寻听了笑,回她,你不用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用总做对的事儿。
他抱着她,手指顺着她的发。余欢静了一会儿,答了句“好”。
“所以,要和我做错事儿吗。”
要的。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余欢忽又想起锅里的面。唇被江寻含着吮舔,她含含糊糊地说,面要泡软了。
他听了,身下重重一顶,说,是么,我怎么被你越泡越硬?
“下次用你的水煮面就好了。”
他一如既往地说荤话逗她,余欢红着耳朵咬他一口。窗户开了一角,外面的雨又淅淅沥沥落起来,润起的青色味道漫进房间,凉凉地落了一身。雨声混着喘息与心跳,极尽缠绵。初夏的夜晚并不热,两个人身上却被情事逼出薄汗。
结束时余欢有些意识恍惚,被抱着清理,然后在沉浮的微凉夜风里睡去。临睡前的最后一点印象,是江寻的手覆上来与她五指交合,指尖缱绻摩挲她的手背,用绿豆沙似的嗓音絮絮耳语。
他说他会长大,也会很爱很爱她。
窗外雨还在落,初夏怀有鲁莽的温柔,挟着年岁向盛处奔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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