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命运的改变
作品:《笑傲不群》 李笑看着在街上闷声厮杀的众人,突然间感觉索然无味,摇摇头,向着福威镖局走去。
镖局已经在望,虽在夜色下黑乎乎的一片,可李笑就想起掌门的训斥、宁师姑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小华崇拜的眼神,灵儿娇滴滴喊着的笑笑哥哥,心里又快乐起来,脚下变得轻松,近乎蹦蹦跳跳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黑影从街边楼上扑了下来,赤手空拳,抓向李笑的天灵穴。
李笑皱皱眉,怎么还有一个?哦!对了,这个叫陆柏的,是自己前天大力争过来的,所以吴东没有安排别人对付他。
太可恶了,坏了我的好心情!李笑想道,掌门说得对,敢出手的都该死,让他去死吧!
李笑看着那向鹰爪一样的瘦削铁掌抓了下来,脸上无喜无忧,轻轻侧了下身,那铁爪从胸前落下,突然手一翻,横横抓了过来,李笑后退一步,感觉那陆柏的指尖差一点点,就要碰到自己,可就是碰不到,心里偷偷一笑。
陆柏脚一落地,双手齐出,抓向李笑,一定要把这小子抓住,剑谱就在他的怀里。
嵩山派众人都没有想到,林家真的还存在一个剑谱。对于林远图的武功描述,嵩山派有很多,辟邪剑法的招式,也大部分都录有,并有当年看过林远图出手的前辈的注解。
招式简陋是确定的,但林远图攻击迅速,挡无可挡也是事实,有前辈猜想,是不是因为林远图本身就内功深厚,轻功了得之故。
使用嵩山派内功轻功施展那辟邪剑法,一样可以很迅捷,只是没有林远图这么快走罢了。
其实,以嵩山派的底子,使用任何一门粗浅武功,威力都要高过原来拥有该武功的人,所以这事情也就放下了,就是青城派长青子败在了林远图手下,也没引起嵩山派的注意,一个不算太有名气的江湖二流门派弟子,一个江湖前辈散人,分了个高低,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没想到,嵩山不过是散布一个谣言,就真引来了魔教凶徒,也把余矮子给引了出来。
看着余沧海偷偷摸摸来到福州,也不敢去福威镖局窥探,每日在左近溜达,嵩山派的各位却疑惑了。
要说武功高低,几个嵩山派高手虽都不惧他,但也没有谁敢说可稳胜他。要说愚蠢,大家都愿意承认自己蠢,也不会认为青城派掌门是愚蠢的。
但为何他一直念念不去,难道林家真有一部厉害到江湖一流顶尖高手都忍不住觊觎的辟邪剑谱不成。
而魔教凶徒的到来,使嵩山派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和余沧海一样,这些凶徒无比确信,林家真的有非常非常厉害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在镖局翻查,没有逃过嵩山派的眼睛,林平之和这个小子去老宅找剑谱,也都落在了众多人的眼睛里,就是两人大声说的话,也没逃过这些老江湖的耳朵。
只是没想到,还真给这两个小子把剑谱找出来了,更没想到的是,华山派居然安排了这么多高手进行保护,这剑谱一旦到了岳不群那老狐狸的手上,那谁都别想得到了,只好在路上抢了。
陆柏双手抓了个空,一个抢步跃进,再次抓向李笑。
李笑又退了一步,眼睛奇怪看着这个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嵩山派高手,动作这么慢,是怎么闯下那诺大的名声的?
陆柏放弃了其他威力巨大的掌法拳法,只施展速度最快的爪法,想速战速决,不假思索连出了几招,才感觉不对,定睛看向那华山弟子,只见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那华山弟子伸手拔出了长剑。
李笑连避开几步,见这嵩山派陆柏没完没了,抓不到人也不知道逃走,心里越发气了,还是去死吧!
拔出配剑,一剑刺向陆柏眉心,那陆柏似吓已一跳,双手慢吞吞在眼前连挥几下,好像要挡开长剑,李笑手臂伸缩几下,避开他的手掌,又收剑回去,看他怎么办?
陆柏几掌击退华山弟子的长剑,知道对方剑快,不敢再让他从容出剑,双掌一错,就抢先出招,这次掌内蕴含内力,不再一味追求速度。
李笑看着这个嵩山派高手,一直不肯逃跑,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同伴越来越少了吗?只有几个还在困兽犹斗,其他的都被吴东和冯少杰偷袭弄死了。
李笑真的很生气了,怎么没完没了呢,打不过又不逃走,像块粘在鞋上的烂泥,恶心死了,还是去死吧!李笑再次在心里说道。
长剑一摆,李笑身形一动,瞬间围着陆柏转了两圈,连刺了三十剑,又回到了原位。
陆柏双臂挥舞几下,停了下来,双目圆瞪看着李笑,嘴里道“你……你……”
李笑道“你还是去死吧!”
说完转身向福威镖局走去,心里想到,要快点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血腥味汗臭味都洗掉,掌门的鼻子最灵了,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一定是不喜的。
小华最好哄,只要骗几句就行了,不过,小华年纪越来越大,现在是越来越难骗到他了。
灵儿最敏感,也不知道这身上沾染的血气能不能洗掉,否则,会被灵儿赶得远远的。
李笑高兴一回儿,又发愁一回儿,脚步轻快地进了福威镖局,身后陆柏身上突然喷射出二十多条血柱,血柱一停,陆柏就倒了下去。
街上的厮杀已经进入尾声了,只有封不平剑下的费彬还在垂死挣扎。
费彬做梦也想不到,华山竟然有这么恐怖的高手,看年龄,也不过五十左右,是华山不字辈的吧?是那个一心窝在华山的封不平吗?
对方剑上的压力越来越重,费彬的剑法越来越难施展了,举手投足剑都困难无比,他的剑怎么会这么快呢?他的剑怎么会这么重呢?
费彬困难转头打量一下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师弟们逃走了吧?
一定要告诉掌门师兄呀?
华山不好惹,不要再惹华山了?
对方长剑不断闪烁,不紧不慢地一剑剑削来,费彬又勉强挡了两剑,已经被逼着连挡了两百多剑,现在,再也举不起手中的长剑,他的内力、他的体力全部被封不平耗干耗尽了,双目迷离,汗水迷住了他的眼睛。
费彬知道自己栽了,栽在这个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华山高手的手里,眉间一阵冰凉,对方的长剑顶在了眉心。
费彬勉强站立着,再也没有力气去封挡,双眼麻木看着对方,昏暗的夜色下,只看到两只明亮的眼睛,眉心一痛,就陷入无边的黑暗去了。
封不平慢慢抖掉长剑上的血迹,拿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一番,两个外门弟子跑来过来,把地上费彬的尸体一抄,快步远去。
封不平目光远远跟着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向住所走去。
施浩指挥着海龙帮的帮众,寻到每一个交战点,把地上的血迹全部铲去,有那沾到石块的、房门的,就有帮众提着水桶刷子,狠命刷了起来。
没过多久,街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慢慢的,打更的更夫也过来了,
“风高物燥,小心火烛!”
……
一大早,岳群做完功课,坐在院子旁的餐厅,陪着老婆女儿吃早餐。
岳华和林平之、陆大有三个,昨晚一晚没睡,眼睁睁看着外面,只听到晚风中传来几声细微的刀剑碰撞声、惨叫声,镖局一晚无事,到了后半夜,才被师兄们叫去睡觉,此刻显得无精打采的。
岳灵儿笑道“哥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睡醒?”
岳华睁开眼看了妹妹一下,道“昨晚好多老鼠,怎么也抓不完,我现在困死了。”
宁中则关心道“那快吃点垫垫肚子,回头再睡会儿。”
岳华眯着眼点点头,很快把碗了的粥喝完,回去睡觉了,岳灵儿笑着叫道“懒猫懒猫!”岳华挥舞了几下拳头,却一点也没吓着妹妹。
岳灵儿高兴吃完早餐,奇怪道“娘,怎么今天不见笑笑哥哥,东东哥哥和少杰哥哥。”
宁中则不在意道“你爹爹安排他们去做事了吧,很快就回来了。”
“哦!”岳灵儿也不甚在意,拉住宁中则的手臂道“娘,我们今天去逛街吧!”
宁中则看了岳群一眼,道“好吧,去把你洛姐姐和静静都叫来,我们娘几个一起去逛街。”
岳灵儿大喜,道“好,好,我这就去叫!”说完就跑了出去。
宁中则看着女儿跑出门外,刚要收回视线,就见吴东在外面探头探脑,伸手招呼道“你去陪掌门吃早餐吧,我带灵儿去逛街。”
吴东忙感激点点头,目送师姑出了院子。
岳群慢慢喝着粥,看了他一眼,道“说说吧,昨天抓到几只老鼠了。”
吴东小心道“魔教那边只来了八个好手,逃了一个。”
“塞北明驼木高峰,青城派余沧海,都把命留下了。”
“余矮子!可惜了……”岳群想不到余沧海竟然也忍不住跑了过来,难道他天生就是要死在辟邪剑谱剑下。
“还有六个嵩山太保!”
岳群一怔,惊讶道“来了六个?都留下了?”
吴东道“是,都留下了。”
岳群感觉有点牙痛,道“好像年前弄掉了三个,路上又弄死了一个,这么说,十三太保只剩下三太保了!左冷禅不会哭吧?”
吴东想笑又不敢笑,道“是的,只剩下三太保了。”
岳群一想不对呀“是嵩山派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给弄死了,难道他们的武功不好?”
吴东低着头道“他们武功还是不错,和师兄师叔们差不太多,只是被我和少杰偷袭,一次一个准,几下就把他们全弄死了。”
岳群张大嘴,瞪大眼睛道“你们偷袭?”
吴东低头不敢看岳群,道“偷袭不是最容易的吗?”
岳群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尼玛,被练了辟邪剑谱的人偷袭,想不死还真的很难,更何况还是在和武功相差不远的人狠斗着的时候。
十三太保!死得可真冤呐!
三太保?呵呵,这名字好听,岳群瞬间又觉得嘴巴里的粥味道变得更好了。
左冷禅,明年还并派吗?还是保五岳盟主呢?
岳群收回遐思,问道“大家没受伤吧?”
吴东笑道“没呢!想不到这个法子这么好用,很快就弄完了,最长时间的就是封师伯,生生把那费彬给累死了。”
“哦!”岳群笑道,“怎么个累死法?”
吴东笑道“封师伯的剑又快又重,逼着费彬硬拼,接了封师伯几百剑,内力耗尽,才一剑了结。”
岳群想不到封不平有这嗜好,笑道“看来以后要不时给封师兄找找对手,在山上也憋得慌呀!”吴东不敢接话,低头不语。
岳群笑道“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们也准备回华山吧,你去安排。”吴东忙躬身退了出去。
啧啧,嵩山派被阴死了六个太保,岳群都不知道左冷禅得到消息后会是什么态度,现在嵩山派只剩下阿猫阿狗几个高手了,左冷禅应该也尝尝自己当年的滋味了吧!
想来再没有心气去拉拢泰山派上辈高手了吧?
没有心气去拉拢衡山派旁门弟子了吧?
不会再去暗算恒山派了吧?
这么看来,自己是改变了四派人的命运了!
如此一来,这五岳盟主的宝座,还是得华山来坐,现在五岳也没有那个门派能和华山抗衡。
五岳盟主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华山的怀抱。
但是对抗魔教的责任,要怎么去化解呢?冲到抗魔最前线可不符合岳群的本意。
还有,少林、武当又是会怎样应对呢?恐怕是支持左冷禅了吧?那要不要顺势就把五岳盟主留在嵩山派呢?
不过,想起南直隶的位置,对现在华山的事务还是非常重要的,要名正言顺进入南直隶,这个盟主的位置还是很有必要的。
岳群脑中反复衡量利害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