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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迫修无情道后

    完了。
    就在苏婉儿心中空空眼前绝望,忽有一道白影,她不及妨撞进一个幽幽泛着梅香的怀抱。
    这是,白晚楼?
    苏婉儿头一回与白晚楼靠这么久,差点屏住呼吸。白晚楼看着冰冷,想不到身上香香的,也并不如何坚硬。要不是苏婉儿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她几乎也要觉得白晚楼是个好人了。
    可惜这种感动也就一秒。
    下一秒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都被拔高起来。苏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地上一扔。
    没有摔死,却摔了个屁股墩。但是苏婉儿眼尖目明,没错过白晚楼落地时一声闷哼。
    白晚楼没有将她带回云顶台,而是就近落在一处山间。苏婉儿看白晚楼刹那白了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你,你是不是崴到脚啦。”
    白晚楼不答。
    他将苏婉儿一扔便要走,可惜刚要走,脚踝处就钻心的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仙人脚伤了也飞不起来。但凡白晚楼一用力,就算白晚楼,也要倒抽一口冷气。
    苏婉儿见白晚楼如此模样,更是断定白晚楼伤到了脚。原本他们应当能上去的,但那时苏婉儿已离地很近,白晚楼一定是心血来潮要救个人,这才就地而落,没着好力,伤到了脚。
    固然白晚楼只是心血来潮,但他救了苏婉儿不是假的。苏婉儿原本就不讨厌白晚楼,只是因为白晚楼过于凶巴巴,这才不知如何与他相处,如今得白晚楼一救,马上将那些小成见都抛了个光,心中愧疚,要上前看白晚楼的脚。
    “我看看你的脚如何,严不严重。”
    手刚伸上白晚楼裤管,却叫人一握。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这样对不起自己。”苏婉儿没有怕白晚楼,只要将他手挪开,“还是你情愿这样扭着,叫它更严重,再叫小江哥哥替你难过?”
    “……”
    “你知道当时小江哥哥以为你死了,有多难过。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恐怕要与你就在一处,再也不要分开。”苏婉儿道,“你舍得叫他痛心吗?”
    “……”白晚楼神色有了一丝动摇。
    苏婉儿多机敏的人,立时趁白晚楼心软,将他手掰开,掀起白晚楼的裤管一看,心底微微抽了口气。想来白晚楼着力过大,才叫这脚扭得如此厉害,立时竟肿起来。她也不敢多碰,又生怕叫白晚楼这般上去施力,会叫脚肿得更厉害。
    苏婉儿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样不小心。”
    白晚楼终于开了口。
    “你太沉了。”
    他又不救人,手上多了百斤的东西,不知道是轻是重,一个判断失误,落地力道就大了一些,然后就扭到了脚。生平头一回。
    “我太——”苏婉儿听明白,连脸都红了起来,“白晚楼!”
    气得差点将牙都咬碎。
    苏婉儿这出,别人并不知道。
    叫珠玉的人是连照情,连照情推门叫晏齐进去,晏齐装没听见,又看江原,江原低头看地上的草。一个两个都不晓得解围,连照情沉着脸,派人将珠玉叫来:“去请衡止。”
    他就不信,这些师弟一个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却是此时,晏齐分明听里面连依娜道:“情儿,你果真不愿与我回圣教么?”
    连照情将门一关,不知道与连依娜说什么了。
    圣教——
    晏齐知道圣教。
    圣教有圣女,被圣教中的人奉若神明,尊贵至极。若真有圣女,里面那位女子,当然能担起此名。谁能比她更适合呢?
    江原道:“圣教的教主年事已高,勾魂使一系已斩根除草,圣女若能寻到圣子,扶他登上教主之位,圣教便不必人心惶惶。”
    晏齐道:“他当教主,于无情宗有利无害。”
    江原道:“于他自己也有利无害。”
    所以连照情不必要犹豫,任何一个人,在有这么好的邀请之下,都不应当犹豫。连照情是这样聪明的人,更应该同意才对。
    晏齐叹了口气,但是连照情会摆出脸色,大约是因为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他不能接受的不是教主之位,而是突然多出来的亲情。
    江原道:“给他点时间,他会明白的。”
    晏齐嗯了一声,却说:“江原。”
    江原漫不经心:“啊?”
    “你好像对照情很了解的样子。”
    “……”
    晏齐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望着江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来,我总觉得你给我一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从前见过。”
    江原:“……我们确实认识一年了。”
    当然不止这一年。
    晏齐摸着下巴:“长的也很熟悉。”
    但是那个人影就是在脑海之中挣扎着翻不出来,就像是你明知有这个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再往深处去想,却并不能记起来。这种感觉有点抓心挠肺。想来连照情与他有一样的困惑,这才将江原留在此地,将他与师弟一般情分去处理。
    江原心头顿时冒汗。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连照情他们会忘记他,又为什么会想起来。当年白晚楼为了救他,点足了忘忧丹,凡碰到过忘忧丹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其药性影响。白晚楼忘得最深,无情宗的人其次,金非池最浅。
    而白晚楼硬是凭自己的信念冲破了丹药的束缚,后又灯燃裂,忘忧丹的药性便开始消退,连照情他们心头蒙上的迷雾日渐消散,但凡多与江原相处一日,迷雾便消散一日。总有一天,连照情他们会什么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