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卿顿在原地,面色一言难尽,那个男人叫霍启,上辈子在监狱第一次见面,这人就对着他做这种下流的动作。
    真他妈见鬼了,要是少师知道了,还不把他活刮了,不,他是无辜的,他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谨守三从四德,从来没有招蜂引蝶,勾三搭四!
    绝没有!温之卿心慌慌地申请校外住宿,马不停蹄搬出寝室,期间告诉祁少师的理由是,晚上跟他聊天会吵到别的舍友,还是一个人住的好。
    祁少师觉得很满意,温之卿总算有点避嫌的觉悟了,一想到他的人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他也很烦啊,尤其最近的诊断结果越来越差,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控制。
    可惜有的人像牛皮糖一样,不是温之卿想避就能避的。
    国庆他出校是为了小说改编电视剧的事忙活,暑假就在商谈合约,快放寒假了,制片人才把他叫过去,确定几个角色的演员。
    因为金主投资人不像上辈子一样,有祁少师的参与,温之卿的话语权很小,而且制片人和导演明显是欺他年纪不大,并不看重他的建议。
    但是面前这个人,他的舍友明显不合适吧?
    副导演小声跟他解释,他的这个舍友是演员世家,父母都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就是可惜都已经过气了,不过他背后的金主有钱,是咱们剧组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温之卿惊讶于副导演的不加掩饰,还是委婉提出反对意见,他这个舍友试的是一个重要配角的戏,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隐藏的反派主角,推动全本剧情发展的存在。
    那是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十二岁辅佐先祖皇帝治世,有少年貌,君子姿,却不是赤子心。
    那个舍友有精致的相貌相配,却演不出那一份天真无邪下的深沉心机。
    副导演为难,制片人和导演不悦,最后和温之卿不欢而散。
    温之卿有些后悔答应出版社给他签的合同,这个剧组注水塞人的情况这么严重,可合约又摆在那里,只能庆幸,他没有把所有版权给出去。
    结果下一秒,他更后悔了,这个剧的主要投资人有霍启,他早该想到的,传说中的金主除了霍启还有谁。
    他那个舍友说是请他过去联络感情,半抱怨半开玩笑的口吻,怪他同学一场,都不透露一点他是大作家的事,怕被同学缠着要签名不成。
    温之卿应付着,进门差点被里面的霍启闪瞎了眼,这家伙就一件挡不住什么的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晃,想也知道刚干过什么。
    “恭候大驾,总算能和你单独相处了。”人模狗样的霍启有一副磁性的好嗓子。
    领温之卿过来的舍友识相走了,还带上了门。
    温之卿语气不轻不淡,“有何指教。”
    霍启一龇牙,笑得邪里邪气靠过来,“你觉得呢?”
    温之卿盯着摸向他下巴的手,目光慢慢变冷,“请自重,我们还没到能轻易靠近的熟人地步。”
    “真没意思。”霍启叹息一声,好像要收回手,却立刻转向偷袭温之卿的裆下。
    温之卿防着他呢,迅速伸手一挡,同时抬脚踹过去,趁他跪下去那一刻狠揍了几拳,算是为之前骚扰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霍启明显没有还手的意思,温之卿停下手后还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真带劲。”
    温之卿顿时跟不小心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这家伙是实打实的受虐狂,跟这种人在一起很容易受到不良影响,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够了,霍启,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理由故意惹怒我,离我远点。”
    “你知道我?”
    温之卿转身的脚步停下,顿了顿开口,“祁穆师这个靠山够吗?”
    霍启眼里闪过一点惧色,放任温之卿离去。
    果然一物降一物,只有更厉害的祁穆师,才能治这种性格恶劣的人。
    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团乱麻,私人感情因素和利益集团因素交杂,外人掺和进这两人中,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改天他一定要劝少师,别和他大哥这桩孽债扯上关系。
    回到租的学区房,温之卿准备给祁穆师打电话通知一声,祁少师的视频通话先接进来了。
    “温之卿,最近有没有安分守己?”
    “有,一直有。”温之卿怂怂的。
    “哼,你蒙谁呢!你刚从哪里回来,和谁见过面,你说!”祁少师就差一个怨妇表情,就能完美契合质问出轨丈夫的怨妇形象。
    “少师你……你怎么知道?”他刚从外面回来的。
    “这不重要,温之卿,不准打岔,你以为我会派人一直跟踪你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温之卿不敢反驳,他真的是。
    “我告诉你,是祁穆师,那家伙通知我的,靠,管不好他自己的人,放任那个恶心的家伙跟只野狗一样到处发.情,草!是要我替他拔了他的牙还是阉了他!什么狗屁玩意!”
    “少师你别气,不要说脏话。”
    “你闭嘴!”
    温之卿默默闭了口,眼睛还是巴巴看着祁少师。
    祁少师气得脸色发白,刚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先把霍启灭了,再把温之卿绑床上暴打一顿!
    他还没离开一年,他还要半年才能回去!温之卿就差点被人拐跑了!真他妈操蛋,都什么糟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