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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服第一混分王[星际]

    林镜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幽冥魔宫走。
    阴风吹得他白裙上璎珞环佩相撞,像上官晚这么一个细皮嫩肉、单纯圣洁的大小姐出现在极恶之地,自然而然成了所有暗中隐藏的恶鬼的目标。再多的法宝都改不了他是个凡人的事实。
    林镜受伤了,还被绑了。
    他一边骂着系统什么傻逼玩意儿,一边用牙齿咬断捆住他手的绳子,跑了。
    几个魔修暴跳如雷:“个小贱人!我看今天你能跑到哪里去?”
    林镜跑到了忘川河畔。
    这里完全是杀戮过后的场景,地上一堆横尸,死状无比凄惨,扑面而来一股恶臭差点让他吐出来。
    荆棘和荒草遍布,忘川水已经血染红。
    后面的几个恶人还在追,眼放绿光,啐了口水阴邪道:“跑?我看你哪里跑?小贱人,兄弟们几天没碰过女人也几天没吃过肉了,现在倒是有个——啊——”
    鲜血从脖颈间喷涌而出。
    是风声。
    还有剑出鞘的声音。
    林镜僵住了,他回头。
    楚非欢从半腰高的草中缓缓走出。血液低落在地上。
    萤火蓝蝶,黑袍鹤翎,忘川河边草轻轻晃动,仿佛相遇就在昨日。
    “夫人,”他轻描淡写地收剑,青瞳望向他,微笑:“我们又见面了。”
    林镜浑身僵硬,大脑空白了一秒,愣愣看着楚非欢朝自己走近。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他围观了楚非欢的人生,看遍了他的爱恨,可见面始终是不知姓名的陌生人。
    从来没想过,朝夕相伴和萍水相逢,这两个词居然可以同时出现。
    楚非欢神情散漫,唇角噙笑,就像什么都不曾改变。
    他还是当初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路见不平顺手相救。
    楚非欢问:“夫人这回又想要去哪儿?”
    林镜古怪又冷漠:“幽河冥宫。”
    楚非欢说:“幽河冥宫现在只有死人,尸骨成堆,肮脏血腥,夫人还是换个地方吧。”
    林镜固执己见:“我就要去幽河冥宫。”
    楚非欢顿了顿,笑起来:“好。”
    “不过冥宫太过危险,我送夫人一程。”
    忘川河边飘着很多的竹筏,水草一米多高,藏着无数小虫子,被惊动就扑哧扑哧飞了出来。
    幽河冥宫之主说冥宫危险,骗谁呢。林镜心情复杂坐上竹筏,思绪混乱,闷不做声。
    楚非欢视线落到了他腰间的千纸鹤上,淡淡问:“夫人这些纸鹤都是自己亲手折的?”
    林镜当机立断否认:“不是,我怎么会折这种东西。路边一文钱一串买的。”
    楚非欢轻轻一笑,平静说:“一文钱能买到修真界千金难求的明离纸,夫人果真厉害。”
    林镜:“”
    他闭嘴,不理他。
    楚非欢非常自然地:“夫人送我一只如何?”
    林镜把一个不知好歹的大小姐演到极致:“不如何。”
    楚非欢一笑:“也罢。”
    “夫人前去冥宫所为何事?”
    楚非欢这一次似乎很喜欢和他搭话。
    林镜想到了自己当初在乞老三身体里那逼逼叨叨劲,一时间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找人。”
    楚非欢道:“找谁?”
    林镜又不说话了。
    楚非欢已经习惯了他古怪的脾气,淡淡道:“夜哭城这边最近很危险,魔头在此为祸人间,夫人找到人后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林镜气笑了:“魔头?楚非欢?”
    你搁我这装啥呢?
    楚非欢:“恩。”
    林镜冷漠说:“他啊,不是已经被四大门派联手杀死了吗。”
    楚非欢目光平静,微笑:“夫人很恨他?”
    林镜:“这样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谁不恨呢?”
    楚非欢说:“确实。”
    林镜更气了,冷笑一声说:“我还听闻他长得奇丑无比,贪婪好色,专门干些下流龌龊的勾当。奸杀抢掠,无恶不做,夜哭城的女子见了他都得绕道行走。”
    楚非欢若有所思重复着他的话:“奸杀抢掠,贪婪好色?”
    “也对。”他语气平静冷淡:“所以夫人最好不要被他看到,不然以夫人的美色,怕是会被那魔头强行占为己有。”
    楚非欢笑了下,偏头静静望向林镜,青色妖瞳很深,一字一句道:“然后被他以金笼相囚、铁链为缚,日日夜夜关在冥宫之内,只能辗转床榻间,永不见天日。”
    林镜:“”什么玩意儿???
    林镜咬牙切齿:“呵呵。”
    楚非欢偏过头,苍白的侧脸上一如既往冷漠,唇角讽刺的笑转瞬即逝:“夫人,冥宫快到了。”
    冥宫前长满了鲜红的彼岸花。
    和上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白骨为桥,尽头是腐尸蓝蝶,栩栩生辉。
    竹筏靠岸。
    林镜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岸上。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却是犯了难。
    上官无涯在哪里啊?他下意识想要摘下腰间的千纸鹤,给上官无涯递个信,可楚非欢的视线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林镜又马上故作从容地放下手,踩过地上的人骨往里面走。
    幽河冥宫真如楚非欢所说,到处都是死人。上官晚体虚病弱,这里死气血味太重,林镜走两步就觉得不太行。瘴气堵在胸口,憋的他难受。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