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宇宙飞船悬挂苍穹，体型庞大狰狞的不知名猛禽在天空掠过，气势威严的猛兽矗立在山头睥睨四方，还有数不清的庞然宇宙舰队在外星域里缓缓移动。
    尽管意识里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清晰到可以看清宇宙战舰炮膛四周围隐隐的能量波动、森寒鸟喙上挂零的碎肉以及锋利脚趾上干涸的血迹的超逼真画面，让他们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这……这就是虚拟现实吗？”有人忍不住问到。
    有人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闻了闻，大地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这……这泥土有味道……”
    随后众人按照实验要求，开始做起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
    半个小时后，实验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虚拟现实实验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胜利。
    站在虚拟显示屏前的顾羽，看着欢呼的研究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虽然他站在师傅这个巨人的肩膀上，但无可否认，虚拟现实确实是在他手中被发明出来的。
    就在这时，顾羽好像听到了开心的笑声，连忙四处看去……
    ……
    时间回溯到半年前。
    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时间，甚至连构成宇宙本源的原子都不存在，这里空无一物。
    韩义就徜徉在这片世界里。
    他看到了很多东西，绚烂的星系在他眼前诞生湮灭，昌盛的种族强盛一时却最终走向死亡，无数地外文明在宇宙间生生不息，遵循着古老的宇宙规则优胜劣汰。
    他也看到了地球，一切就像幻灯片般在他眼前掠过，然而他能做的实在有限。他更多的像一个过客，他来了，他看到了，最终能不能离开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时间在这里不重要，刹那便是永恒。
    当然，韩义还是有些心急。
    在他的记忆里，他来到这里才二十多天，但是宇宙时间已经过去了200多天，时间流逝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10；他怕自己困的时间再长一点，儿子女儿都成家了，那就实在太糟糕了。
    现在问他后不后悔进来，废话，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只有“肠子悔青了”这句话……
    后悔已经于事无补，冷静之后韩义便开始研究原始战舰。
    还好，在这里不用烦恼饥饿，困倦以及睡觉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是以碳基生命的形式存在的。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一道光吧。
    呃……这里好像也没有光。
    有了金手指还能埋首在实验室里安心做实验的韩义，其心性是毋庸置疑的。他忍受得了漫无边际的孤独，也承受得了永无止境的枯燥。
    在经过无数遍摸索研究后，他终于发现，想要驾驭原始战舰，必须把地球推到II级文明，然而问题是，他在一片古怪的世界里面，根本出不去，又如何推动地球向II级文明迈进？
    就在韩义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小东西。
    那是外界时间三个月前。他照例通过地球幻灯片“偷窥”卢梦琳，看她有没有背着自己偷偷劈叉？然后看到了吃货画眉，也就是号称上九幽下黄泉，无所不能的幽冥隼。
    试着召唤了两下，没想到幽冥隼居然真得飞过来了。
    然而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还是幼年期的幽冥隼能进不能出，根本无法传达信息出去。
    韩义不甘心，继续试验。
    最终他找到了方法，把时间线回调到一个小时前，找到“过去”的幽冥隼，然后继续召唤。利用它飞进来的一瞬间造成的空间波动，然后通过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间接影响到卢梦琳，希望她重启虚拟现实项目。
    因为目前技术储备最强大的便是虚拟现实，也是最容易跨越II级文明的门槛。
    可惜失败。
    然后继续召唤，时间一直往前推。
    半年前，一年前，终于，在2022年2月3号，他通过影响过去的自己，成功重启早已搁置的虚拟现实计划。
    然而过去的自己不给力，做事三分钟热度，很快把虚拟现实抛到了脑后，又去撩骚去了。
    气得韩义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对方无耻下流。
    然后再一想，那就是自己，顿时又偃旗息鼓。
    没办法，一根时间线断了，全部都得推倒重来。
    就这样一遍遍来回重塑，时间线回到了2017年的秋天，自己刚得到制造商工厂的时间。
    在这期间，对于这片空间的了解也变得多了起来，对现实世界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比如那个虚拟现实的瓷娃娃就是他间接制造出来的，否则凭当年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凭空重组出来。
    然后时间线一直往后倒，中间每次开小差又被他拉回来。
    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无既定目标瞎几把搞主义者，根本不用指望自己。
    最后把时间线归顺后，让过去的韩义遇到了顾羽，把重任交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总算顾羽没让他失望，一切按部就班。
    就在20分钟前，虚拟现实实验成功。
    回溯时间加上现实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时间流逝，起码不下一百年。
    真是沧海桑田，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