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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

    真舍不得。
    第109章 世间色
    男人是最后一次住在这儿了。
    他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修道者, 武艺平平、容色一般, 盗取了大宗门宝器,一路被人追杀着,实在无法才一头扎进温柔乡中。
    温柔乡庇护他安全, 却收取条件。
    从一开始的灵石、丹药,到后来的金衣、法器,直到某一天, 温柔乡之主在人群中现身,一颗心再无法平静, 脑子被蒸熟了一般, 就把自己从前的家当, 包括那偷来的宝器, 一股脑全部送了出去。
    “求换您三日陪伴。”
    当时捧着宝物说这话的人, 可是不少,毕竟入温柔乡的, 有几个不幻想着同这位有点殷红色的暧昧。
    可是那么多人里, 对方只选择了他。
    “要再见面呀。”治鸟在他面颊上落了一吻, 三日期限已到, 这人不能留在这里了, 而他身上分文不剩, 也不能留在温柔乡其他地方。
    盗取大宗门宝器,如今身上一无所有,似乎命数就到此为止了:“我会想你的。”
    然而这人说会想他,他又有了一博的勇气。
    也不过说说罢了。
    目送着那人离开, 身后的小徒弟笑了一下,拿起旁边的骨梳,为他打理头发:“师父,您这个点儿起来,可是要去晚了。”
    “晚就晚了,那丹宴上,难不成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们这儿没有的吗?”
    “您真说中了,文岳道人昨日出关,空中祥云密闭,更有红光大作,据说是炼制了绝品丹药,只是效果不知。”小兔妖趁着人不注意,侧过面蹭师父的长发,“不过我们这儿也只是现在没有,您去一趟,不久有了?”
    “文岳稳重,不会轻易在旁人面前做这种事的。若真是珍贵无比,到时免不了争强。”此刻身后出现两个小侍者,一人手捧一套衣服,光华流转,不似凡品。
    治鸟却笑着怨他们:“我都要迟到了,没时间穿这一层又一层的,换那件黑色小柳绢织来吧。”那套简单,随意扣两个扣子就解决了。
    “师父,元邬君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这位,小兔妖没法嫉妒,元邬君是师父的至交好友,天生爱着时间风花雪月,一切美好事物,尤善丹青丝竹,也是位活得飘在天上的仙人。
    这遭,是专程来接治鸟的。
    “早知道你会起晚,没想到晚到衣服还未换上。”
    “昨夜喝了酒,睡得沉了些。”
    “喝的什么酒,可是我送你的朱果酿。”
    治鸟听他这么说,皱了眉:“只管喝了,入口绵醇,确有果香四溢,就是后劲极大,我醒时头还晕乎着。不过到底喝的什么,哪里还记得?”
    元邬听完大笑:“那我就当你喝的是我的朱果酿了。”边说,拿起旁边小柳纹外袍,为他披在身上,“现在走吧。”
    绝品仙丹出世,也就意味着文岳成了如今修真界真正的丹道宗师,他的邀请,自然是无人不去的。甚至去得早了,门口小童还随机发放些普通品质的丹药。
    反正免费的,不要白不要呗~
    听说这位仙君,入道前在凡间,是专门帮人搞活动促销的,如今成了仙君,还是无法摆脱职业病。
    文岳不愧是丹道宗师,甫一踏入园中,便闻得浓郁药香,是种在门口的金钱草味道。这种植物叶片滚圆,像是凡间人交易用的货币,这才得名“金钱草”,味甘咸,性微寒,也能够入药。
    然而修道者大多钢筋铁骨,哪怕表面上看娇弱无力的,背地里说不定也能举着双锤大战四方,小病小灾根本落不到他们身上。这金钱草在修真界,也就只剩下了生长迅速、透绿喜人的作用了。
    元邬跟治鸟来得迟,里面正好是几个年轻丹师寻求指点的时候,没什么好听的,干脆先在外面散会儿步,等到上膳时再进去。
    “我们这样,愈发像是来蹭吃蹭喝的了。”
    “那是你。”治鸟扭过头,去看旁边石榴花。
    元邬不做声了。
    是呀,文岳道人尚未成宗师之时,也曾招惹过是非,去往温柔乡里躲过一阵,恐怕两人那时候就认识了。
    “也就是说,唯独我一个,是来蹭吃蹭喝的?”
    “那时他在我那里,可是许过诺的。”那时候的文岳是真得惨,他说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人只是图他炼丹的本事,根本目的,是要取他心血修为,为自己提高修为,“没想到呀,那时他心生魔障,我还觉得文岳走不到现在呢。”
    “哈哈哈他去找你可是最聪明的。谁不知道,你那温柔乡里,只有一种魔障。”除了对治鸟的爱恨,其余心思,无一不是浮云,一吹就散。
    “你可听说过,今日从你那里离开的剑修?”
    “他是个剑修?”知道元邬说得是谁,不过昨日的男人,行事轻浮,他的确没看出来是个剑修。
    “你可别告诉我,相伴三日,你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这会轮到元邬吃惊了。
    “我为何要知道,我连他姓是名谁都不晓得。”
    脑壳痛,元邬揉揉太阳穴:“什么都不放心上,算了,直接同你说吧。那人是得罪了第一宗,去人家库中偷了镇宗兵器,从你那里一出来,就被追杀了。”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把剑现在就在你温柔乡里。”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他疑惑地看了元邬一眼,忽然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哦,我想起来了,丢仓库去了,我又不是剑修。”末了又说,“整个修真界里,唯独剑修最难伺候,一个个孤高得很,惹了什么祸都乐意推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