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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东来

    根本不是魔王。
    而是一个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每个人哪怕投胎为牛羊猪狗都不可能不去为了自己而去战胜的两个字……
    ——命运。
    “小……火燎。”
    “我现在……要你为我的佛心……重新点一次灯,用你的火星子把燃灯佛现在的灯熄灭。”
    “师傅……你……”
    看着死去的人和这个也快死了的人这样,小火燎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我让你……用这把佛刀对着我和他的心,刺下来。”
    “我天生就是一盏灯……不吹不灭,燃起即生,用你的火星子代替我原本……的那个佛心,我这一生……已经不愿意做佛,我只要做人……所以我要用你一颗新的火星为我自己和他重新活—次……”
    “我要做人,做胸膛有温暖……像燃烧的火星子一样懂得人心冷暖情爱,不再是冷冰冰只是一盏灯的……人。”
    “啊!!!”
    就在这一时刻,小火燎泪流满面咬牙闭眼挥出那二人一生所爱的如来佛骨一刀,将手中一颗火星子投注燃烧起这太子殿下的胸膛,助这个一直遗失在人间的燃灯灯心真正地做回了人。
    那后背血液溅出,从轮回一下苏醒的方定海用和背上那个人一起举刀自尽的办法,张开赤金色的眼睛看着金色的天空,抱着怀中的那个人双眼化为光芒。
    “顾东来……你后悔和我一起走……”
    “……不,傻瓜,这是……我—直盼望着……和你一起做的事……”
    那年轻太子鲜血淋漓将人抱在怀中这么问,而油尽灯枯,却闭着双眼露出一个笑容的孔雀一生从来只为一个情字,情,使凶恶冷血的魔鸟终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在血海中一步步踏着一具具幻象中魔佛尸体去救顾东来的方定海从金色生死轮和红色生死轮中看到了—切故事和因果的源头——
    ……
    第二世
    功德轮回
    故事中的那个年轻古佛一个人来到阿育王的国度。
    他用舍弃自己一生佛法修行只为一个人的还俗的办法,使第一眼就因为对方而停留的孔雀王陷入了对这位古佛不可救药的痴迷。
    臣民们都在流传佛祖感怀了孔雀王,使他从魔王的手中完成了放下了屠刀,立地成佛的传说。
    而当这个消息来到了魔界,却迎来了一场后果无比可怕的灾难。
    因为孔雀王虽然力量强大,是整个阿育王国,甚至是当时佛国中最了不起的王,却到底是一个会死去的肉体凡胎。
    当他为了一人皈依我佛后,就开始在整个佛国的土地上不断修建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寺庙,只为让燃灯这一生普渡世人的心愿得到实现,有朝—日能洗刷自己的罪孽和他永世在一起。
    可他的背叛,让魔无法再容忍。
    古佛经中发生在孔雀王国城门下之战终究来临,在魔王所带领的魔物们的疯狂屠戮下。
    孔雀王亲自披上战甲为了保护自己的臣民和燃灯五天五夜不曾倒下,却终究等来了魔对他的惩罚。
    那连绵到城下的战火使整个古老的佛国都沦陷了。
    可在此过程中,燃灯佛却从头到尾并不知情。
    他本是五感灵敏,油灯所化的佛陀之身,可谁让那个每一次长时间消失,又准时回来的人再回到他们的宫殿见他时,总会先洗去一身的鲜血伤疤,又用清晨摘下优钵罗花的花香来骗他。
    那个永远自由桀骜如同他国度中孔雀般绚烂美丽的痴人还是会对古佛一遍遍说着自己每天所见河上的鲜花,路边偶然遇见的孩童。
    直到有一天,一直到天黑的时分,年轻佛祖再没有等来一个人。
    反而是在又一个天明后,枯坐一夜的他才等终于到了一个由旁人带给的消息。
    魔王降下灭世的雷火烧光了王城,一直带领子民独自抵御魔兵进犯的孔雀王为了保护他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本是一个一生困在囚牢,最厌恶僧人的君王,却为了引开魔兵穿上了第一次属于僧人的衣服。
    阿育王穿上僧衣装扮成了燃灯的样子,偷走他的僧衣,替燃灯佛走到魔王的面前承受他成为正佛前最后—劫。
    这也是他这个人唯一能为他的佛做的了。
    在阵前,孔雀王用自己的命向那个逼他交出燃灯的魔王做出了一个交代。
    哪怕是用一死,他也要用自己的双手了结这场战争背后魔对于佛国七佛的讨伐。
    而在魔国群魔侵入战场的讨伐阵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孔雀王的肉身—瞬间万箭穿心,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如同一个已经虔诚皈依的佛教徒般坚守到了最后。
    穿着—身血淋淋僧衣,身上插满了万箭的长发男人宛若一个真佛。
    谁说人不能以情顿悟,哪怕是为了一个爱字而成佛,佛又怎么会怪罪这样的弟子呢。
    而此时此刻,长发男人甚至最后连向着那不知名地方的高高城墙说出一句告别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从城墙上向着半空下坠,被大火烧断了的长发一捋一捋断落着滑落肩头,美丽高贵的孔雀王从来最爱惜自己的长发,可他的心也真的很疼。
    哪怕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无比喜欢自己这满头漂亮的长发。
    可在他死亡的最后,他却选择了将这头发还给了众生,以出家人和佛弟子身份再入轮回也要成全那个人对自己的一场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