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深心理扭曲，对于王大伟这样的自知之明越发满意。
    “对啊，云家大小姐，就算她再差劲也是云家的人，那很遗憾。”云柯深扭头看向云素，笑出一丝不怀好意，“你今天注定只能死在这里了，连我手下的保镖都嫌弃你，你瞧瞧你多可怜啊。”
    云素气愤的瞪着云柯深，怒骂个不停，脑中却不断运转着，思索着怎么套路云柯深的话，让他自己把关于云落处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万一拿不到刘屠户家里的证据，凭借录音也可以有点效果。
    他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这时不远处的几人正在靠近厂房门边，毛宏达手下的那人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让守后门的两人顿时昏了过去，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刘玉生惊恐的看着这个不动声色的大哥，一路上只看出来他伸手矫健，可万万想不到是如此的英勇。
    “你好厉害啊！”
    就是刘屠户都多看了两眼这跟随一路的人，感叹着实力的强大，他们这些人只能陪跑。
    毛宏达不甚在意挥挥手，嘴上却满是自豪夸赞着自己的两个干儿子，“他们都不错，以后还要靠这个吃饭呢。”
    后门打开，五人顺着往内走，刘屠户一瘸一拐的撑着腿，不时小声吸着气，直到走进找到位置坐下藏好。
    几人身前是多多少少的大桶，里面或多或少是曾经这间厂房使用过的汽油，毛宏达伸手擦了一手，凑到鼻尖细闻后瞬间拧眉。
    “这是汽油，云柯深把人带到这里来是想要直接灭口。”
    两个干儿子检查后，发现果然如此。
    每个角落都摆放着沉甸甸的汽油罐，不同这些明显废旧空洞遗漏的摆件，里面那都是货真价实，足以炸了这一整片地方的用量。
    毛宏达想到什么，突然趴在汽油罐的缝隙中，视线透过那狭窄的空间，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云素。
    云素正前方便是云柯深，两人长相有些相似，只是云柯深看上去更显阴森。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毛宏达紧张到手掌发颤，甚至小臂肌肉浮现，视线总算是落到了云柯深身边那一排黑衣保镖上。
    其中领头的人脸那样的熟悉，毛宏达瞬间呼吸顿住，随后失神的移开视线，回过身来狂喜中夹杂着多年来一次次失望后的激动。
    他找到了，他真的找到了……
    “干爹，你没事吧？”
    毛宏达抬手，打断两人的话，眼圈发红的狂热，“这个组织终于回国了，这一次必须一次端掉，千万不能让那个大高个逃走，他必须死！”
    这话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那两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纷纷看过去，仔细打量后便和记忆中毛宏达一次次描述的身形对上。
    就是这个人，在毛宏达的眼前亲手害死了他的爱人。
    “多少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几人正说着，有的一头雾水，有的小心翼翼的狂喜着，突然便听见汽油罐前传来云素的嘶吼中。
    云素看着眼前一张一张照片，不再需要伪装，她现在是真的恨不得云柯深立刻去死。
    照片撒了一地，都是云柯深随手砸过来的成果，上面全是云落处的照片，大多都是云落处在办公室挣扎着死亡时的痛苦模样。
    云素的视力好极了，清楚看见自己脚尖的一张照片，云落处面露痛苦的捂着脖子，手边的自己的相框，母亲抓得那么用力，一张脸涨红的呛出鲜血。
    还有不远处的照片，云落处死了，就那样静静躺在原地，无人问津，四周凌乱了一地的文件。
    云素眼眶红的吓人，瞪着云柯深，“你该死，你该死！是你杀了她！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厂房内不时回响着云素那响彻天际的质问声，面对仇人可根本无法动弹，更何谈去复仇的能力。
    云柯深就喜欢看对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越是挣扎他越喜欢。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高高在上，而旁人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这个圈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云柯深还是跳了进去，他起身，在那油罐后紧张的众人视线中，一步步迈进云素身侧，绕着她的位置转了一圈。
    “你想听见什么？云落处的死因？还是你想要听见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云柯深细细品味着，脚尖顿住，弯腰捡起一张云落处结婚时满是幸福的照片。
    “反正你都要去见她了，不如我让你死个明白？”
    云素粗喘着气，脚尖高高抬起，试图踹在云柯深的小腿上，可一番动作也只是徒劳罢了。
    云柯深不屑，刻意走进后主动碰到她的鞋尖，蹭上一片鞋底灰，立刻找到了借口掐住云素的脖子，把她上半身死死掐在椅子上，只能无力干咳。
    “对，云落处是我害死的，可那又怎么样？下毒的人是你父亲，陪同的人是你后妈，我只是当个背后推手罢了。”
    “要我说，也是她自己无能，结婚时连自己要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废物都不清楚，她到死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吧？当时她死的好痛苦啊，我告诉她，章谭默亲手给她下了毒药，只等她死后就毁了云家毁了你。”
    云素眼泪从眼眶中掉落，砸在云柯深的手背上，成功让后者话语迟疑了一秒。
    云柯深收回手，克制自己的情绪，背过身去看着天花板，“其实我没想到做那么绝的，但她不听话也太不成器了，看上章谭默那样一个人，怎么都不愿意支持自己的亲弟弟。”
    云素大喘着气，一张脸涨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痛哭着。
    “她死前都在叫着你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我听的都快要被感动了，我还录了监控视频，等你死后，我会连同所有的一切，一起烧给你。”
    说吧，云柯深抬脚便要离开厂房，云素沙哑的嗓子叫住他，“等一下，你还做了什么！”
    云柯深侧过头来，恍然大悟的提醒着什么，“最多十分钟，顾蓦尘会拿到真的地址赶来，到时候你们一起死，多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