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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亲我时万籁俱寂

    机票订的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没有直飞的,回到家得后天晚上十点多。
    没想到,晚上曹女士一通电话打过来,彻底打破了原有的计划。
    “许稚,爷爷住院了,快回来。”短短的一句话,却传达着巨大的信息。
    许稚的爷爷今年九十岁,平时身体硬朗,就在刚刚突然脑梗送医院急救。老人年纪大了,一点儿小病小痛都经不起,许稚小时候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这通电话一打,她眼睛就红了,连声说好,可也不是说走就能走。
    孟约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去卧室拿了件外套:“走吧。”
    许稚没反应过来。
    他拿起车钥匙:“我们开车去费城。家里正好有产业在那边,申请航线的话,我们开车过去就差不多了。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许稚还没理清楚,就被他一手拉着一手拖着行李箱带进车里。
    所以……
    他家有私人飞机的传闻也是真的?
    上飞机的时候,许稚脑子还是蒙的,她看孟约也跟着上来:“你也去吗?”
    他理所当然地看了她一眼:“嗯。”他伸手揉了下她眼角,“睡一觉,别担心,睡醒就到了。”
    真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第二天中午就到了,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去。
    曹女士在电话里说:“没事没事,就是脑子不清楚了,真的年纪大了。你到哪儿了?”
    许稚看着导航,孟约提醒:“半小时。”
    “半小时?”
    曹女士惊讶:“这么快?”
    许稚心稍稍放下,是啊,她也很惊讶。
    赶到医院时,爷爷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说话还不清楚,但已经有行为能力。医生说是轻微脑梗,没什么大碍。但许稚眼睛还是红了,她不想让老人看见她哭,偷偷将眼泪擦掉。
    病房里有不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许稚的身后。
    虽然连夜赶来很是狼狈,衣服没换澡也没洗,但孟约还是和一般人有差别。
    许楚瑜第一个发现了孟约,她拉了下自己老妈的手,她妈又给曹女士使眼色。
    孟约居然把自己与生俱来的冷漠和高冷收了起来,对着一屋的老老小小露出了很和善温柔的笑容。
    他看着曹女士,十分有礼貌地喊:“阿姨好。”
    许楚瑜的妈妈拉着曹女士的手,激动得差点儿藏不住表情。还是曹女士见过大世面,非常得体地回:“孟约吗?”
    “嗯,许稚的男朋友。”
    许楚瑜的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小伙子长得真好啊!听说是搞计算机。哎呀,许稚真的有福气,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许稚终于清醒过来,小脸一红。她对上大家的目光,悄悄拉了下孟约的衣服,将他带到爷爷面前。
    “爷爷,这是我男朋友孟约。”
    老人家显然很高兴,许稚是许家老幺,从小就听话乖巧,最受老人疼,现在有了男朋友,老人打心眼里开心。
    “爷爷,您好。着急赶过来,什么都没准备。”孟约俯身靠近,说话声音不大,语调温柔。
    曹女士将许稚拉到病房外,她不是许稚这种小女生,见过不少人,但孟约这种对待老人的态度,让她很满意。
    “不是说今天三点的飞机,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回来了?”
    许稚看了眼病房里的孟约,又看向自己老妈。她在考虑要不要说私人飞机这件事,她怕老妈吓到。她只好含糊其辞词:“改签了,孟约想的办法。”
    曹女士也没多想:“一起回来了也好,正好一起过年。”
    许楚瑜的妈妈从里面出来:“许稚啊,你男朋友还有什么哥哥弟弟吗?给你姐也介绍一个。”
    许楚瑜头大:“妈,你别想了,孟少爷是独子。”
    她妈不肯放弃:“堂兄、表兄什么的也都可以啊。”
    许楚瑜无语地看了妈妈一眼,拿出手机,开始给她科普孟约的家族。
    许稚突然觉得找个名气大的男朋友也不错,最起码祖宗十八代都能从百度百科查到。
    (6)
    老人家没什么事,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出院了。春节前,容茸从京城回来,她们俩吃了一顿饭,就去看程锦和的全明星赛。
    体育馆也不知怎么搞的暖气都没开,许稚冻得鼻尖都红了。球场上两个队打得难分难解,她好奇地看了眼容茸,发现容茸十分紧张。
    可能是全明星赛,大家都以娱乐为主,但有个裁判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故意和程锦和作对一样,几分钟都吹了三次哨了。
    容茸气得跺脚,但她又不太看球赛,不明白篮球的这些规则:“许稚,那裁判不会收钱了吧?”
    许稚咬在奶茶吸管,笑道:“没,是吹得严了点,但程锦和也不委屈。”
    容茸一听,立马瞪了许稚一眼。过了几分钟,她托着下巴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
    程锦和只打了上半场,状态不错,拿下了12分。他眼尖地在观众席看到了她俩。下半场打到一半时,他已经换好衣服,戴着鸭舌帽,偷偷摸摸地坐到她们边上的空位上。
    容茸激动,死死地拽着许稚的衣服。程锦和是那种标准的运动大男孩,一米九几的身高,来之前刚刚冲了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他露出虎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许稚:“孟约参加晚上的同学会吗?”说完,他挠了下头,“他是我们俱乐部大老板的儿子,之前也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