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兰渊有多受宠在后宫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更别提现在她还生下了完颜琮唯一一个健康的儿子……
    想清楚这几点之后,都不用兰渊或是纥骨氏刻意约束,宫人们渐渐地都不再议论此事。
    结果太过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没有什么议论的必要了。
    虽说完颜琮正在前线打仗,但他并没有忽略北越王城里发生的一切。
    在他离开之前本就做好了周全的部署确保兰渊母子的安全,在收到完颜珣的加急密报之后,完颜琮进一步确认了完颜珣的忠心后便更是放心。
    他让人带着他的旨意送回王城,让兰渊与完颜珣在他不在时全权处理王宫内外之事。
    兰渊得到完颜琮的授权之后,便先暂时恢复了慕容明安的王妃待遇。
    别的不说,慕容明安被废的直接原因的确是宝芝添油加醋的陷害。
    就算慕容明安不是完颜琮的王妃,她到底也是侍奉了老北越王多年的王妃,恢复她的吃穿用度并不算过分。
    只是现在有兰渊这个正儿八经的王妃在,慕容明安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兰渊不好擅自给她定下名分,就想等完颜琮回来再与他商议此事。
    兰渊也去见了一次慕容明安,当面和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在明安看来站在兰渊的立场上,她能恢复自己的吃穿用度就已经很是大度了,根本不敢奢求更多,自是对兰渊感激不已。
    慕容明安还算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完颜琮心中的分量和地位远远比不上兰渊,并不奢求能够夺回自己的王妃之位。
    她只想尽量与兰渊搞好关系,日后能在后宫谋得一席之地就好。
    可兰渊并不想与明安太过亲近。
    说句老实话,虽说兰渊穿书后的明安并不像宝芝那样对兰渊母女做出过太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兰渊一想到原书中的白氏是被明安利用韦氏设计害死的,她儿女的死也都多少与明安有关,兰渊就无法真正与明安亲近起来。
    能相对来说秉公处理明安,就已经是兰渊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明安也不是个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看出兰渊并不打算真正与她交心,明安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也能理解。
    在兰渊离开修敏堂之前,明安忽然跪了下来恳求兰渊,希望兰渊能让她见宝芝最后一面。
    兰渊能够理解明安的请求,她们两个毕竟是亲姐妹,又曾有过那么深的羁绊,不管明安是为了质问宝芝还是当面与宝芝道别,都算是情有可原,于是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在不是放饭的时辰,宝芝听到一个女子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时,还以为是兰渊终于肯来见自己了。
    狱中生活太过无聊,现在宝芝已经能够辨别出婧琪和纥骨氏她们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并非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头发站了起来,可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宝芝不由叹了口气,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
    明安看着眼前身着肮脏囚服、满身是伤的宝芝,微微挑眉道:“怎么,看到是我你一点儿都不惊讶,好像还很失望的样子?你以为时至今日,还有谁会来看你呢?”
    宝芝一点儿回答慕容明安的心思都没有。
    她垂下头,心中越发感到沮丧。
    宝芝没想到兰渊到现在都不屑于把她当做对手,就像是卓雅临死前那样,兰渊甚至都不愿意露面嘲讽上她一句。
    宝芝心中好恨、好恨!
    凭什么她慕容兰渊的手就可以干干净净的,凭什么她就可以一直做个善良无辜的好人,什么坏事都让别人来做?
    明明心机最深的就是她慕容兰渊!
    宝芝心里不甘心、不服气极了,抬眸看向明安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我是落魄了不假,可你又比我好的到哪里去?堂堂孟溪王的嫡长女还要看着慕容兰渊一个庶女的脸色为生,你都不觉得羞耻吗?今日你能站在这儿,想来也是没少在慕容兰渊面前苦苦哀求吧?”
    第190章 . 元朔 完颜琮在群臣的建议之下,决定于……
    “呵, 你这是终于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不在我面前装什么善解人意的好妹妹了?”慕容明安冷笑了一声,极为不屑地看着宝芝:“是, 我知道,我和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过那又如何?我总归是要比你强的。”
    难得看到宝芝脸上露出愤懑的表情来,明安心中越发兴奋,忍不住进一步刺激宝芝:“从小到大,你这个做妹妹的始终被我压上一头,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出乎明安意料的是,宝芝真心实意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嘴硬:“你有机会嫁给先北越王、做他的王妃, 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年长了十几岁罢了。你第二次被封为王妃,也只是因为北越旧制,汗王刚刚继位时不好立即废除而已。姐姐你已年老色衰,我又何须妒忌你呢?”
    “你!”宝芝直白的说法和带着同情的目光都让明安不由大怒。
    她是年长了一些不假,容貌没办法和这些小姑娘相比,但也不至于到了“年老色衰”的地步吧!
    “慕容宝芝, 你又不是永远都不会老的,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到我这个岁数,又何必如此难听地嘲讽我的年纪!”
    “迟早有一天?”宝芝摇摇头, 自嘲地笑了一下, “明安姐姐, 你别傻了,我犯的是什么样的罪过,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怕是……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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