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在拍那部刑侦剧的过程中,因为训练强度和拍摄强度太大,手臂骨折了。我们抽空悄悄去那个小地方的医院看,问能不能不打石膏。这部剧戏份很多,日程很紧,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小演员的受伤而耽搁,而且我们也不想被换。
    医生正完位之后说可以不打石膏,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的骨折,自己长长也能好。
    萧逸一狠心真的没打。
    记得有一场戏要拍俯卧撑,拍完了他整个人都在原地抖,额头上全是冷汗。别人以为是太阳暴晒,但我知道他是疼的。
    我捧着他的小臂不敢用力,眼泪止不住,一滴滴地掉在他手背上。以前无论他嘴上对我有多刻薄,我都不会掉一滴泪。这是我第一次在萧逸面前表现出心疼,从此他就吃定了我会心疼他。
    “没事没事,一点儿都不疼。”他贴在我耳边抖着声音强撑,“真的都长好了,你别哭了。”
    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来给我擦眼泪,擦着擦着他就突然笑了:“好了,你现在真的变成小花猫了,脏脏的小花猫。”
    他刚做完俯卧撑的手,全是尘土,全蹭我脸上了。
    当地住宿条件实在太差,宾馆房少剧组人多,我们俩凑合安排在一间房里,不巧的偏偏是大床房。
    没受伤之前都是萧逸睡沙发或者打地铺。那时候他完全没有明星架子,就像一个大男孩,虽然经常不听话,经常欺负我,但人本性还是好的。
    但是受伤后,我不能让一个病员再睡地上。
    我说:“我睡地铺,你上来,床给你。”
    他不肯:“沙发硌得慌,地上又凉又硬,你一个女孩子细皮嫩肉的,怎么睡?睡出问题了第二天谁来照顾我?”
    最后我们两个妥协都睡床上,同床异枕,泾渭分明的那种。
    第一晚同床熄灯之后,我心里别扭,一个劲儿往外缘挪,挪着挪着就快掉地上了。萧逸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把我拉回去:“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你跑什么?”
    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他给我擦完眼泪的那天晚上。
    半夜我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听到萧逸在旁边说疼,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喊过疼,我还以为他是说梦话。凑过去想看到底怎么了,瞬间被一把捞进怀里。
    萧逸没睡,他清醒的很。把我抱在怀里,胸膛抵着我的脊背,受伤的手轻轻揽在我胸前。我怕乱动他骨折加剧,不敢推他。
    发烫的呼吸全部喷在我的后颈,我整个人开始发烫发抖。
    “手疼,头也疼。”萧逸哑着嗓子,声音又轻又低,“让我抱一会儿,我疼得难受。”
    我信他是真的疼,但我不信他只是想抱我,因为他硬热的性器此刻正抵着我的臀缝慢慢在磨。哪怕我们两个人都穿着睡裤,我依旧能感觉到那玩意儿的热胀狰狞,非常具有威慑性。
    进组之后他就没有过性生活。憋了挺久,但我根本没想过他会这样。
    我想从怀里撤出去他不松手,性器已经抵着在腿根磨了,他贴着我的耳根开始低低地喘息。
    “萧逸你冷静点儿,你要是想我们明天早上分道扬镳,就继续。”
    我全身发热,头脑也有点昏沉,但还是对他说出了这句冷冰冰的话。
    萧逸不喘了,狠狠顶了一下,性器插进我的腿根间,不动了。他恨恨咬牙:“这样行不行?我不动。”
    他果然是没敢再动我,但是这个姿势谁也没办法好好睡觉。那晚我一直在等他软下去。但是他好硬,硬得我发慌。
    萧逸的粉丝曾经大规模地给他刷屏过一句谬赞,非常老套的改编——
    陌上人如玉,萧逸世无双。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的时候笑了能有整整15秒,幸好萧逸当时不在我身边,否则以他那个小心眼儿,肯定找麻烦。
    那是国师的一部大制作武侠电影,萧逸有幸在里面客串一位前期翩翩公子后期冷面杀手的角色,可惜死得早,出场时长加起来总共不过8分钟就嗝屁了。国师的作品太深奥,换一个说法就是让人昏昏欲睡,我没看得懂他想表达的意境,片长130分钟零零碎碎看完萧逸那8分钟我就走了。
    作为经纪人我得确认萧逸在里面的表现是不是可圈可点。
    结果是肯定的。虽然戏份少,仅有两套造型,但就是这两套造型又为萧逸吸了一波古装颜粉。
    这个角色身份是位年轻的侯爷,片子里大家叫他小南侯,因为出场的时候他爹还没死,权倾朝野的那种。
    第一场戏是在南侯府内,正值冬季,外面飘着细雪。小南侯束发戴簪,长身玉立,穿一件月白长衫推开移门走出来。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造型的时候,心都惊了,惊艳的惊。不愧是国师的团队,妆造太牛逼了。
    萧逸的眉眼本就狭长,化妆师刻意将他的眉勾勒得纤长,整个人凌厉中带出了点儿媚气。修眉凤目,眼神流转间都多了些许温软,本身戾气减了很多。萧逸面相生得好,对他的形容词永远是在英俊帅气之类的选项中来回跳转,而漂亮和媚气这类特质,我从来不敢在现实的萧逸身上想象。
    可这个造型就是彻彻底底的漂亮,漂亮又矜贵,尤其是在大特写镜头下。
    白衣造型时的小南侯,还有一场骑白马疾行的戏。仗剑策马嬉戏山林,闻得一声呼唤,翩然回首。他牵绳一勒,飞身下马,长剑负在背上,快步向镜头走来。当真称得上一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后面设定是他爹在朝堂失势,南侯府惨遭灭门,唯独一个小南侯逃了出去。再度出现在电影里的时候,已经成了小公主身后的一位暗影杀手,不露圭角隐于众人。
    一袭黑衣黑发,眉目冷峻,剑快心冷。杀人的时候,上一秒剑在手里,下一秒已无声地吻过你的脖子。
    这个工具人角色死在小公主怀里,挡了致命一剑。小公主的泪恰好落在他眼角的泪痣上,只一滴,擦着他苍白的脸滑落下去,再也不见。
    小南侯的角色没有太大情绪起伏,所以萧逸拿捏得很到位。他的孤绝,他的落寞。他的少年意气,他的心如死灰。没有几句台词,所有淡淡的情绪都是透过眼神传达出来的。
    这个角色是真正的悲剧。正因如此,小南侯在很多视频剪辑里都有出场,什么古装意难平群像、朝堂权谋群像之类的,传播范围还挺广。加之萧逸再也没有接过古装,反而成了一曲绝响。
    有粉丝多年后还会发出一句感慨:世上再无小南侯,天下谁人配白衣。
    萧逸拍完这部电影之后被邀请去演一部民国剧的配角,一位绵里藏针的世家阔少。随着他的展露头角,导演们可能也渐渐发现了他身上这种矛盾交织的气质。
    矜贵与纨绔,优雅与颓靡。
    我不得不承认民国戏里的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萧逸。
    那次依旧是我陪他进组,他在拍摄大宅子的抄手游廊里看台词,我给他拿冰镇的气泡水。
    萧逸这个人很挑剔,喝水只喝圣培露的气泡水,因为喜欢充盈气泡在口腔里猛烈炸开的感觉。那时我们进剧组已经有自己的房车,自带小冰箱,满足他各种挑剔需求,甚至里面还配置mini  bar用以调酒。
    其实我还有事要忙,但萧逸非拦着我陪他对戏。那场戏很狗血,他调戏女主问人家愿不愿意做他的小老婆。
    萧逸还穿着戏里淡青色的单绸长袍,松松挽了一截的袖口绣着两支白梅。手里握一柄泥金折扇,轻轻挥动,白玉扇坠不住地晃。午后强烈的日光穿过院子里茂密的古树枝叶,光影斑驳地洒了他一身。
    实实在在是一位英俊淡漠的世家公子,纨绔做派里还透出孤高清华的气度,也只有萧逸演绎得绝妙。
    他忽地收起折扇,于手心轻轻一敲。伸手搂住我的腰揽过去,抬眼凝视着我,眼风轻旎地飘过来,迷离中藏着一点儿情深意切。
    “不如你给我做个小老婆,天天陪着我,愿不愿意,嗯?”
    我呆呆被搂着等他说下一句词。
    “你该坐到我腿上了,剧本里这么写的。”
    “我又不是演员,你就这么应付着对一下不行吗?”
    “不行,做戏就要做全套,这叫敬业。”
    萧逸最近越来越喜欢对我动手动脚,也不算胡作非为的那种,主要是摸摸小手拍拍脑袋耳边吹吹气。有时候我站在落地窗前,他会突然从后面凑过来,手撑在栏杆上。他人高大,我整个人就好像被他拢在怀里抱着一样,又不是真的抱,我还不能骂他,虽然骂了也没用。
    通常我会将这些时刻称之为萧逸的白日发情时段,有时候真的很后悔当年拍刑侦剧的那个晚上,没有甩一巴掌让他滚。可能一开始那种程度的胡来我没有发怒,他便越发不成体统。
    我知道他这次又在胡闹,伸手推他。他劲儿大得很,一下子把我拉到大腿上按着,唇随即就顺着我的侧颈蹭上来了。他没碰到我,但是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我耳垂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助理。”
    耳垂被热气熏笼得又热又麻,我想我此刻的脸应该泛着绯红。
    什么问题?我脑子里想起他刚刚那句台词,脸更红了,这下简直能滴血。
    “萧逸!”
    我低声喊他,心里是真的生气了。他现在最是当红,再也不是什么糊咖,万一被拍到……我不敢想。
    “你想想清楚你现在是谁。”
    我推开他,起身走了。他是个聪明人,向来知进退懂取舍。
    后来正式拍这一场戏的时候,我才知道萧逸改词了。
    对戏时的那一幕,是我见过他演技最好的时刻,仿佛他就是那个自民国公馆走出来的男人。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演技,真正拍的时候没用上。
    电视剧播出的片段,表演也算可圈可点。眼里依旧是有光的,远不如之前情真意切。如果他能把对戏时的那个劲儿用在正片里,我相信还能吸一大波民国迷妹粉。
    那天晚上我回房车,萧逸早就坐在里面了。他还穿着下午戏里的那件袍子,妆都没卸,手里按着某不知名小女星的头,她跪着在给他口。萧逸腰上用力,边顶边看我,嘴里无声地做口型:“小助理。”
    发情的畜生,我悄然无声地关上门。关门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浅淡的月色打在他半边脸上,眼里夹杂着邪气与狠戾,好像要把我拆骨入腹。
    这一眼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好像和我记忆中的白衬衫少年,相差甚远。又或者我从头至尾,根本就不了解我记忆中的少年。
    萧逸打炮这么多年,没搞出一条人命,连意外怀孕都没有。因为他在避孕这件事上,比任何女的都积极,没有套他就是憋死也不会做。他又不是肯憋的人,所以才会有我无数次给他送套应急。
    他唯一没有戴套的那次,是在强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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